抬手拍了拍十五满是脂肪肉瘤的臃肿巨大手臂:“谢了十五。”
他并没有因为十五长得丑陋,而疏远或嫌弃十五。
十五温顺的点头。
谁能想到,现在这么温顺可爱的十五,前不久在客栈时候,晋安还差点死在它的铁斧下。
接下来,几人围着十五砸出来的窟窿,开始清理一些碎石乱砖,等扬尘散尽,大伙这才看清祖堂地下果然另有乾坤,有一个地窖一样的地下世界,并且地下灯火闪闪,并非是乌黑的。
“晋安道长料事如有神,又一次被晋安道长你猜中了…不对,是又一次被晋安道长你说中了才是!”在晋安身上震惊多了,阿平已经习以为常,很冷静的说道。
这地窖里并不适合十五舒展身形,晋安留下十五在地面负责警戒后,三人顺着窟窿跳入地下。
这个时候连灰大仙都从背篓里出来,跃上晋安肩头看热闹,一双明亮眼睛好奇打量四周。
可是当三人一鼠看清地窖里的环境后,全都面色一变,这里布置着一个巨大法坛,围绕着法坛的四面墙壁上,挂着一盏又一盏人骨灯笼。
以人骨为灯笼骨架。
以人尸为熬炼尸油。
以尸油为蜡,把人点了天灯,这是一种极其残忍的手法,就算是人死后也永不超生,永世堕落绝望。
一盏人骨灯笼。
二盏人骨灯笼。
……
光是粗略一看,这里就不下十盏人骨灯笼了。
“禽兽不如的东西!”
“这些披着人皮的恶魔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阿平心跳沉重,这一刻的他,因为太过愤怒,心绞痛又犯了,一只手紧紧捂住露在外面的心脏,却依旧不能减轻心绞痛带来的痛苦。
在他身上发生了太多不幸事,所以他最能感同身受,也最是嫉恶如仇,见不得人间丑陋与罪恶。
每当看到这些发生在世人身上的惨绝遭遇时,他总会再次清洗回想起那一夜让他最痛苦的遭遇。
就连晋安的脸色,同样也并不好看,咬牙切齿骂道:“这里的法坛应该是用来作法用的,把人制作成人骨灯笼,尸体熬炼成尸油用来点天灯,这应该是一场血献,看来这陈氏一族这帮王八蛋连续几代人发家致富,家大业大,并不是取之有道,而是经过高人指点,通过血祭他人,夺他人运势,换来一时的时运顺利,走阴门捞横财。”
“这帮王八蛋,为了一己私欲,这些年肯定害死了不少人,也难怪明知道这新建宗祠闹得厉害,祖宗灵位不得安宁,也不肯搬迁,原来在这地下藏着如此之深的秘密!随着陈氏一族家道衰落,一天不如一天,疲于奔命的他们再没有足够心力重新选址新的宗祠地址。所以才会继续留下,也不愿意搬走。”
阿平弯腰紧紧捂着心口,目光既痛苦又愤怒的看着挂在墙上的一盏盏惨绝人寰的人骨灯笼:“晋安道长,这个世上真的有这种谋害人命,为了一些黄白俗物就抢夺他人运势改,给自己改命的邪恶法术吗?”
这人间到底是怎样的黑暗。
才会让世人生活在如此厄难地狱里,绝望到看不到一点光。
晋安深呼吸口气,痛恨道:“有,而且还不止一种。”
有养小鬼,死得越惨的小鬼法术越高强。
有种猫,往棺材里种下活猫,可以源源不绝的招财进宝,猫在棺材里挣扎得越久,死得越慢越痛苦,法术越高强。
有改头换面,偷人命格袁先生的那帮人……
这些话晋安没有说出来,他担心会更加刺激到好不容易向善的阿平,会把阿平重新推入万劫不复的仇恨世界。
此时此刻,在他的眼里,这陈氏一族跟袁先生带领的古董商人都是一样的恶,或许这陈氏一族手里的人命案不如那帮一个村一个村屠灭的古董商人多,但一个人的作恶从不以人命论轻重,只要害得别人家破人亡,就都是罪大恶极。
“晋安道长,我们帮帮他们吧……”阿平眼神带点哀求的看向晋安。
“好。”没有犹豫的回答。
接下来,三人开始小心取下人骨灯笼,小心控制力道,不让尸油蜡烛打翻,免得这些惨死苦主魂飞魄散。
地下的人骨灯笼共有十七盏,阿平难抑愤怒的破口大骂起来。
“不管是养小鬼还是偷人命格改变运势,都是有伤天和的邪术,不为天道所容。这些走阴门捞偏财得来的家业,最终都会向逝水东流一样留不住。并且因为太伤天害理,连子子孙孙也都会受到牵连,轻则家破人亡,重则全家死绝。天道有轮回,天地玄黄自有一本功德簿,哪怕是子子孙孙也逃不过功德簿拘拿,子孙蒙受了祖先福荫等同于一起参与谋财害命,阴德勾尽,不是生出来没屁眼,脚底流脓头顶长疮,未满月就夭折,就是病痨鬼附身先天有缺陷残疾,饿死鬼附身吃光家业,欲色鬼附身败坏道德沦丧,好赌鬼附身败坏祖业,总之后世子孙在黄赌毒上必定沾上其中一种,哪怕你修善桥,修善路,三灾时放粮救济难民也于事无补。”晋安这话,既是说给这方世界听的,也是说给阿平听的,让阿平不要轻易动摇善念。
“陈氏一族最后满门灭族,惨死得一个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