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合奇委屈解释:“刚才我只是嘴巴比脑子快了一步,你们说的这些我当然全都知道,我只是有些想不明白,那些小鬼生前到底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孽,死后戴在脸上的面具,比杀人毁尸还更加人性丑陋?禽兽不如?”
他的这个问题,自然是无人能回答得上来。
“要想知道答案,过了今晚就能知道了。”晋安说话时,望向佛堂大殿里的残缺不全泥胎佛像。
他今天把五个小鬼带到佛堂。
如果这佛堂真有什么古怪。
今晚就是它的最好动手时机。
到时候恶人自有恶人磨。
说完这件事,他们又谈起另一件事,晋安:“就在刚才,我们刚进佛堂没多久,我察觉到一共两伙人,两个方向的窥视目光,一个在佛堂东南角的,一个在佛堂的西北角,刚好把佛堂夹在中间。”
倚云公子顺着晋安说的两个方向,眸光平淡瞥一眼,微微点头:“这么看来,这佛堂定然有古怪。”
晋安:“不管这佛堂里藏着什么秘密,都先安全熬过今晚再说。”
众人点点头。
虽然他们是最晚下入佛国的,但现在看起来,三方势力又处在了同一个起点。
甚至是。
他们有画皮暂时改头换面,蒙骗过群鬼,又提前一步占据佛堂,暂时领先了优势。
其实按照晋安的想法,大家一起待在最宽敞的大殿里是最安全的,但那五个小鬼打死不肯进大殿,最后只能找个还算完整,又留有窗户能随时观察外面情况的二楼房间过夜。
今晚有些特殊,而且已经进入后半夜,再过不久就要天亮,大家都不睡觉,决定共同守夜到天亮。
那五个小孩虽然自从进入佛堂起,一路上都在担惊受怕,但折腾了这么久,都有些精疲力尽了,随着夜色静谧,人在安静环境中,一阵阵困意袭来,眼皮越来越沉,脑袋一点一点,然后再也无法抵挡浓浓睡意的睡着了。
没有点燃篝火照明的黑漆漆房间里,晋安阖开二目,看了眼五个小孩睡着的方向,他再次闭目打坐,放空六识,这个状态下的他是六识最敏锐,警觉最高的时候。
夜色沉沉。
困意更浓。
“这是几?”
“这是几?”
“这是几?”
罗布是仅存五个小孩里的其中一个小孩,他在迷迷糊糊中,反复听到一个稚嫩声音,一直在他耳边重复同一句话,好像有个黑眼窝的人几乎跟他面贴面站到一起,对方竖起几根手指让他报数。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正要去看清是谁站在自己面前时,却发现对方不见了。
他顿时惊醒,然后慌张去推醒其他人,却发现其他人睡得很死。
就连扎西上师也都熟睡过去,不管他怎么去推去喊,都喊不醒大家。
那张戴着猪狗不如畜牲面具的脸蛋,似乎害怕得瞳孔都在颤抖,他紧紧抓着挂在脖子上的一个护身符,然后顺着被大火烧没了木窗的破旧窗户跳出去,没命的往佛堂土墙外跑。
他就知道,来这里是最大的错误,这地方早对他们恨之入骨,但他们不来不行,因为迟早也是死!但他没想到这次请来的扎西上师这么不靠谱,居然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被迷住魂魄,一睡不起。
此时他没命的跑,手里紧紧抓着护身符,越抓越紧,脖子勒得剧疼也不管,当年的人已经先后死了五个,他不想死,就只能拼命抓紧护身符拼命的跑。
今天这墙也不知怎么了,平时很轻松翻越过去的土墙,今天怎么都翻不过去,急得他一遍遍蹦跳。
就在这时,一个完全陌生的男子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原来鬼也能掐死自己,这还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这句话是用汉语说的,罗布并不能听懂,但这句话就像是当头喝棒,一下把他从幻觉中惊醒过来。
他睁眼一看,发现他还在房子里,根本就没有跳窗逃出去,他之前的不停蹦跳翻墙实际上是他临死前的不停蹬腿,他双手死死掐住自己,因为手劲过大,脖子都被他掐断了,只剩下一点皮还连接着。
如果他醒来再晚一会,就要落个身首分离的结局了。
罗布扶正自己快要掉下来的脖子,脖子断口处有黑血流出,他疑惑看一眼扎西上师方向,刚才那个说汉话的人好像是离他最近的扎西上师?
但还不等他思考过多,扎西上师不带嘎巴拉法器,不带擦擦佛,居然带着一口赤焰红色刀鞘的长刀,气势汹汹的劈砍向窗台方向。
轰隆!
被大火熏黑,本就荒废破败的窗台,承受不住刀鞘一劈之力,爆成粉碎,窗台背后居然不知什么时候藏着个人,被这一刀措不及防的劈飞在地。
但这东西速度很快,才刚着地,就原地消失了,让从窗台后猛然撞出,紧追而至的晋安落了个空。
噗通噗通,几块土石从二楼掉落,砸在地上碎成粉末。
晋安眸光微眯,看着眼前大殿里的泥胎佛像,他冷哼一声追了进去。
他刚踏进大殿,就感觉眼前视野一花,眼前的残缺泥胎佛像在阴森森的阴间里居然诞生佛光,在佛光里,他仿佛看到了现在经,仿佛看到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