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土墙四面漏风摇摇欲坠,还能勉强借宿的土屋子也就一两间了。
那院子年久失修,石头堆成的石墙已经倒塌大半,已经起不到挡野外猛兽、跳尸的作用。
马车在院子停好后,镖头和保山开始动作熟练的从马车底下,冲出一个大布包,给马车支起一个黑色帐篷,防止里面的棺材在天亮后被阳光照射到。
在支撑帐篷前,两人从路边折来树叶茂密的树杈,动作麻利的用树杈当扫帚,把地上尘土和小虫子都扫干净。
两人扫完后还不忘了摸出石灰粉和雄黄粉,在院子里谨慎洒满一圈后,才在棺材上支起帐篷。
这帐篷既是防晒,也是防雨的。
至于石灰粉、雄黄粉,其实在民间并不难买到。
他们每经过人类聚集地的村镇时,都会买一些备用,所以两人洒满一院子都不心疼。
干他们这一行,吃的就是死人饭,发的就是死人财,平时如果不谨慎小心,早就阴沟里翻船了。
当安顿好棺材后,镖头进屋检查一遍,见屋子里头没有什么异常,这才喊在院子里看棺材的保山一起进来。
两人把屋子里简单收拾一番,清理出一片空地,再拾来一些干柴燃起一堆篝火,瞬间照亮了这座多年没有人来的阴凉空屋。
砰!那名叫保山的汉子,徒手拆掉屋子只剩一扇门的破败木门,这样他们就能在屋内时刻留意到外头院子里的棺材了。
“镖头,看来这村子荒废的确有很长年头了,这木门烂得轻轻一掰就能被人掰断,这倒是省了我们到处找烧火柴禾的麻烦。”
脾气火爆的保山,一边拆门板一边坐不住的好奇说道:“镖头你说那雇主怎么会让我们来到这么一个荒废已久的空村里交阴镖?”
“干我们这一行,少问,多做,可以多活几年命。”
镖头瞪了一眼保山。
那保山有些惧怕镖头,被呵斥一句后,他缩了缩脑袋,继续低头郁闷拆门板。
这个时候。
院子外头传来脚步声,是先前离开的那两名走阴镖师大汉回来了。
“镖头,我们都找遍了,这个村子里没有一个活人。”
那名手持黄铜打造的密宗棍的大汉,说话声音瓮声瓮气的说道。
“镖头我这也没有什么发现。”那名手里拿着刻满经文的钢刃雨伞的大汉,也是摇摇头。
“镖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继续干等着吗?”
手里拿着密宗棍的大汉问道。
空荡荡的破败空屋里,镖头紧紧皱起眉头。
“不知道为什么,今晚我老感觉心头不宁,好像是要有什么事发生,我们押阴镖的,整天跟死人打交道,有些事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打算请天师上身,元神夜游看看这个江心村究竟是什么情况。”
事不宜迟。
镖头说完后,开始着手做准备。
就见他解下斜挎背在后背的竹筒,然后摘掉两头的封盖,从竹筒里倒出一个画轴。
当画轴铺开。
那是一卷颜色微微泛黄,有些年头的古画,古画上画着位天师道人。
镖头开始烧香供奉天师道人。
一开始,供奉画像的三根供香,只是徐徐燃烧,速度正常,可突然,供香燃烧速度加快。
供香火光也明亮了几分。
这显然是有看不见的东西在吃供香呢。
也就是在有东西吃供香之时,那位开坛做法的镖头身子,盘腿坐在地上,脑袋低垂,一动不动,人像是睡着了。
这一幕对于保山他们来说很熟悉,这是镖头成功元神出窍,正在天地间夜游。
婴儿刚出生时,是含着一口先天之气出生的,眼睛特别清亮,能看到一切平常人看不到的东西,所以婴儿总会莫名其妙啼哭,那是因为婴儿看到了平常人看不到的恐怖东西。而随着人吃五谷杂粮,肉身逐渐被后天之气蒙蔽,眼睛逐渐浑浊,再也看不到一些特别的东西。
这是肉体凡胎带来的局限。
而神魂出窍后则能看到肉眼凡胎所看不到的特别东西。
时间悄然流逝。
供香越烧越短。
眼看供香马上要烧到尽头时,一直低头沉睡的镖头身体,忽然轻轻一震,人已经神魂归窍。
“负责接头的人来了。”
镖头神魂归窍后站起来说道。
“村子渡口那边有一艘大船靠岸了。”
镖头话音才落,屋里三人都已经注意到江心村的渡口那边,亮起火把,然后传来人声喧沸声,有人朝江心村唯一亮着火光的地方走来。
这些人一来,首先就被院子里的石灰粉、雄黄粉、还有帐篷给吸引。
“早就听闻走阴镖师大名,一直都是只听其名不见其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论押阴镖,还是你们走阴镖师最在行。”
“不知几位这一路上可太平?”
“这阴镖没出什么事吧?”
负责跟走阴镖师接头的,是一名青年男子,假若晋安在这里,肯定能一眼就认出这青年男子正是那名弑叔夺罗庚玉碎片,名字叫宗仁的青年。
此时,屋子里的四条大汉也都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