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入阴邑江的入口,一头驮棺石牛朝天咆哮,但这次少了几分悲凉,少了几分孤独,多了一分别的意境。
仔细去咀嚼,回味。
始终想不起来这份意境究竟是什么。
却让人心头升起一分暖意。
“哈哈哈。”
“牛道友,你可是在等我?”
晋安元神落地。
这里是块芦苇丛长得齐人高的阴邑江入口处,因为河水到了这里受到芦苇丛阻止,常年有大量泥沙淤积,所以这里的水深并不是太深。
也就一人来高水深。
那驮棺大石牛此时有一半身子露出水面,那栩栩如生,巧夺天工的石雕石牛,因为常年风吹雨打,日晒雨淋,石身带着点青色古意。
晋安元神落在芦苇丛,在这里找到了身子露出水面一半的驮棺石牛。
“牛道友你前兴路上的障碍都已经被我荡平,不知道牛道友你有没有看见我为你斩落的那三颗人头?哈哈哈,这次元神斗法,杀得痛快!”
“都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今日一别,怕是与牛道友的最后一面,牛道友,一路保重,我替你送行。”
驮棺石牛并没有反抗晋安的靠近。
晋安抬手轻抚牛额,说完道别的话,目送那驮棺石牛的身体,渐渐沉入阴邑江里,从此以后,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天大地大何处都可以去得,不用再身陷一地泥沼,身不由己。
哞!
仿佛是在道别。
大石牛沉入阴邑江,最后再看一眼晋安,身子彻底沉入黄浪滚滚的阴邑江里,不知去向。
晋安站在岸边,注视大石牛离去的方向好一会,见周围并无任何异常后,他这才元神朝天边遁去,去找白龙寺住持。
……
当晋安找到白龙寺住持时,白龙寺住持正好已定住一颗禅心,重新开眼看清这片浊浊天地。
天上的小雨已经停了。
这场雨来得急又走得急,急匆匆的来又急匆匆的离开,就跟那夏雷一样,雷声大雨点小。
“多谢晋安道长的神符,这次还要多亏晋安道长的神符相助,老衲才能降服心中的天威雷霆,重新定住禅心,找到真我。”
白龙寺住持两手郑重的讲五雷斩邪符递还给晋安。
晋安收起黄符,笑说道:“住持你太过谦虚了,即便没有我这张五雷斩邪符,以住持多年的佛法钻研,住持身上又有佛门稀有至宝舍利子护住神魂与禅心,恢复只是迟早的事。”
“我只是锦上添花罢了。”
阿弥陀佛,白龙寺住持宣唱一句佛号:“晋安道长少年英雄,又心性稳重,宅心仁厚,将来成就不可估量。”
“五脏道观要大兴于晋安道长之手。”
看来白龙寺住持的禅心是真的重新定住了,没有受到心魔影响。
这夸夸寺的原汁原味。
又回来了。
晋安虽然与人元神斗法时,神鬼不惧,可面对夸夸寺,晋安还是有些招架不住,于是岔开话题,问白龙寺住持是先回府城还是在原地多等一会那位玉京金阙前辈?
最后两人商量决定,他们先回府城等人。
“晋安道长,你去河谷找那头驮棺石牛,最后怎么样了?可有寻到驮棺的石牛?”
元神在天上赶路,白龙寺住持慈笑问道。
晋安倒是没有隐瞒:“我放它离开了。”
白龙寺住持和蔼一笑:“无量佛、无量光佛、无量寿佛,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不愧是得道高僧。
夸人都这么与众不同。
……
府城。
五脏道观。
因为夜里飘起雨丝,原本在院子里等晋安回来的都尉将军,和老道士、削剑回到老道士厢房继续等晋安归来。
老道士等得睡不着,他已经为都尉将军烧开三次茶。
但都尉将军和老道士都无心喝茶,都尉将军时不时抬头看看门外的夜色,一对眉头渐渐皱紧。
现在丑时已过。
再有半个时辰就要黎明天亮了。
等到黎明公鸡打鸣,如果元神还没回来,就要被东日烧得魂飞魄散了。
坐了一个时辰,都尉将军想起身走走,就在这时,老道士隔壁的厢房里传来动静。
都尉将军精神一振,快步走出厢房。
老道士隔壁厢房住的是晋安。
吱呀,晋安推开房门,刚好看到从老道士厢房里走出来的都尉将军。
“幸不辱命。”
晋安朝都尉将军讲起一路上的光怪陆离经历。
都尉哈哈哈大笑:“晋安道长,你真乃神人,是我武州府的福星呐!哈哈!”
“今晚找五脏道观果然没有找错人!”
……
与此同时。
夜幕黑魆魆,这是一条并不在武州府境内的官道。
官道上。
有一辆支着块简单遮雨布的马车,缓缓行驶在官道上,马车上插着镖局的镖旗。
这是镖行在押镖。
负责押镖的是四名大汉。
他们押的不是普通镖,马车上放着一口黑木打造的棺材。
棺材表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