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过去最爱慕,最倾心的风流倜傥薛情郎模样。
就像是完全变成了两个人一样。
为了这事,府里的老爷老太太,也便是她的公公婆婆,数次气倒在病榻上,既是怒儿不争,也是因为怒急攻心居然无药石可治自己的爱子的脖子病。
其实。
作为与丈夫同床共眠的百日恩夫妻的薛韩氏。
如何能不知自己丈夫的内心痛苦。
丈夫好几次都有轻生念头,说他后脖子好痛,好重,抬不头来,开始自言自语自己后脖子上会不会是坐着个人?
每天在后脖子上坐着更多人,要不然怎么会每天一觉醒来感觉自己后脖子越来越沉?
起初,薛韩氏只当丈夫是内心被病魔折磨久了说得胡话,可随着一天天过去,进入梅雨季节后,她发现,自己丈夫不单是身体被病痛折磨,甚至连心志都开始变得不正常起来。
丈夫开始每天都做出怪异举止,人变得心灵扭曲,令她感到害怕了。
因为丈夫让下人打来一盆水,然后每天窝在屋子里,低头弯腰看着盆里的清水,整天神神叨叨的说,这样他就能从水里看到自己脖子上有没有坐着人了?
人就这么能看一整天而身体姿势不变。
薛韩氏曾大着胆子偷偷往水盆里瞧一眼。
水盆里的清水,清澈见底,什么都没有。
丈夫脖子上空荡荡一片,并没有坐着什么人。
她觉得这事越想越害怕,当看到丈夫连晚上都抱着水盆不放时,她偷偷把这事告知了老爷老太太。
老爷老太太起初还不愿相信。
直到她带着老爷老太太去见过自己丈夫的怪诞举止后,老爷当场大怒。
老爷怒儿不争,想要端走水盆,把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儿子赶出屋子。
结果!
一见水盆被人端走。
薛雄暴怒失去理智,居然连自己的亲生父母也要动手去打。
薛韩氏永远忘不了丈夫那天的凶恶目光。
丈夫赤红两眼,像是要吃人的魔鬼一样,吓得她连尖叫都忘记了。
幸好丈夫因被病痛折磨得枯瘦如柴,身体虚弱,最终被老爷老太太身边护卫及时拦阻下来,才没酿成大错。
见自己丈夫变得越来越精神不正常,整天捧着水盆不放的说着那些瘆人话,身为妇道人家的薛韩氏,她害怕了。
尤其是想到那天丈夫失去理智,像是要吃人一样的赤红目光时,薛韩氏甚至不敢再与自己丈夫大被同眠了。
她害怕不知哪天自己就在睡梦里被同床人给残害了。
而经过这么一闹,整个薛家都开始风言风语起来,私底下开始有不少下人谣传,说大少爷中邪了。
没有下人敢去伺候这位薛家大少爷了。
也没人再敢送水进去了。
都害怕会被大少爷失去理智打死。
自从发生儿子弑父的事后,虽然老爷被气病倒,说要断绝父子关系,可终归是血浓于水…薛家老爷见自己儿子才半年时间,就被折磨变成这么副人不人鬼不鬼样子,他偷偷找来几名道士、和尚,想看看自己儿子是不是真的中了邪。
薛家花了不少代价,从府城白龙寺里求来一件开过光的念珠,给薛雄辟邪。
好在薛家财大气粗,不缺钱。
薛韩氏惊喜发现,随着自己丈夫戴上念珠后,身上病情居然在一天天好转,人乖戾,孤僻性格也在慢慢好转。
每天的饮食起居习惯,也重新恢复了正常。
人性格开始渐渐重复开朗,开始出门见人,原本被病魔折磨消瘦的身体,在药材调理下,也逐渐长回血肉。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
整个薛家上下都洋溢在轻松,喜庆氛围下,大家都觉得薛家这位大少爷的病终于好了。
薛雄气血逐渐恢复过来,体魄逐渐强壮起来后,人开始重新拾起已被丢下的武功,打算练武加快恢复身体。
大家都觉得薛雄的病已经好了,也就没阻止其练武。
并且夫妻俩人重修同眠,一番久别干旱逢甘露后,夫妻两人就着沉沉夜色,大被同眠的沉沉入睡。
……
……
哗哗——
哗哗哗——
明明白天还是晴天,入夜后却下起了大雨吗,这雨来得又急又大。
府城。
外墙搭着竹架子,还在扩建中的五脏道观。
滴滴答答。
屋檐不断滴下雨滴,扰人睡梦,把人从睡梦中吵醒。
“不是都进入梅雨季节入尾了,怎么还有这么大雨?”
趁着油布伞的老道士,踩着道观里被挖得坑坑洼洼的泥水,急匆匆跑出厢房,然后一路检查各处有无纰漏。
把木材和蜃灰搬到干燥处,免得被雨淋湿。
再检查检查哪里是否有漏雨,做好防水措施。
而在道观的另两个方向,晋安和削剑,也在紧急处理着东西,免得建筑材料被雨淋湿。
好在白天时候,泥瓦匠们都已经有经验的存放好这些建筑材料。
虽然现在已经步入梅雨季节尾巴,雨越来越少了,但终归还是在梅雨季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