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桌。
长条木凳。
昏黄摇曳的火光。
铜座灯油。
桌上摆着一壶瓷花茶壶与几只倒扣茶杯。
纸糊的窗户。
窗外黢黑黑已经入深夜的纸糊窗户。
“对了。”
“我记起来了。”
“我叫晋安,最近因为把鼻毛修剪太干净,患上了鼻炎……”
“经过这事,让我明白一个道理,没事别把鼻毛修剪太干净,那个地方脏!”
晋安一下清醒过来,这是他的房间。
然后,他打算下床找老道问问细柳姑娘的情况。
结果,手掌刚撑床想起床,却在床上察觉了异样之感……
“嗯?”
晋安目光疑惑,吃惊。
“怎么回事?”
“怎么床是湿的?”
晋安坐起身,手掌一摸身下躺着的床单,床单居然是湿的,带着湿漉漉的水汽。
晋安疑惑皱眉。
但一时半会没有头绪。
于是,他打算等下去找老道问问,顺便问问老道他一共沉睡了多久?
此时的晋安,睡过一觉后,人已经恢复如初,又恢复到气血内壮的巅峰状态。
精神抖擞。
龙精虎猛。
这一切多亏了百年参归大补汤,及时为他补回亏损的气血。
要换了其他人。
气血亏损如此严重。
起码需要一两个月恢复期。
也不知是否因为大病初愈关系,刚醒来的晋安,感觉有点口干舌燥,他走向桌前的茶壶。
呃。
晋安额头垂下几道黑线。
一提起这事,他不由想到郭德纲的一段小品。
电视剧五大定律之一,受伤昏迷的人醒来,第一句话是水,水,水……
这简直了!
晋安额头垂下黑线,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咦?”
晋安忽然咦了一声。
因为他看到,有一团黑墨,顺着茶水倒入茶杯中……
晋安皱眉盯着茶杯里的那团黑墨。
只见那团黑墨先是在茶水里翻滚,缓缓转动。
然后慢慢静止。
直到黑墨静止下来后,晋安这才心底一寒的看清,这哪是什么黑墨,分明就是一团乌黑浓密的女人长发。
还不等晋安做出反应。
猛的!
乌黑女人头发下,睁开一双阴森恐怖的怨唳青鬼眼!
怨毒盯着晋安!
就跟白天救细柳姑娘时,他脑海中曾出现过的幻象一模一样。
晋安面色大变,他那只缠着绷带,拿茶杯的左手吓得一抖,杯中茶水一晃,结果那团女人长发已经消失了。
杯中茶水,重新恢复成平常的茶水。
晋安咚的放下茶杯,然后深呼吸一口气,猛的掀开茶壶盖子,茶壶里并没有如他想象的塞满一团恐怖的女人头发。
茶壶里面就只有一壶平平淡淡的清茶。
几片品质并不好的黄绿茶叶,浮在水面轻轻打着转。
晋安后背不寒而栗,他目光一沉,环目一圈房间,他这时候已经察觉到这间屋子隐隐有哪里不正常。
当目光望向床时,眼底闪过几分若有所思。
晋安心系老道士安危,拿起一旁的虎煞刀,人推开房门,大踏步的走出房间。
“老道。”
“老道。”
晋安心系老道士安危,直奔老道士所在的房间。
结果发现老道士并不在房间里。
就当晋安担心老道士时,喊着老道士时,这个时候,院子里传来动静,晋安正欲朝屋外走去,就看到一手握着筷子,一手拿着只小酒盅的老道士,红红火火的着急跑进来。
“来了,来了,老道我来了。”
当老道士刚跑进屋里,恰好跟正在找他的晋安,碰了的面对面,老道士立马面现喜色:“小兄弟你终于醒啦。”
“太好了。”
“你这一睡就是半天,快把老道我担心死了。”
晋安见老道士没事,心中紧张的他,顿时大松一口气。
反倒是老道士一副没事人一样,没心没肺的问小兄弟你咋了?怎么看着像是丢了魂,没找着魂一样?
又问刚才喊老道我干啥?
晋安被老道士的没心没肺三连问,问得啥脾气都没了。
他看看老道士手里的筷子和小酒盅,问老道大晚上不在屋子里休息,大晚上在院子里做什么?
听了晋安的话,老道士顿时眉开眼笑,原来,今晚冯捕头请客,自带食材,请老道士正在院子里涮火锅吃呢。
刚才,老道士便是在跟冯捕头在院子里涮火锅吃呢。
晋安:“……”
枉他刚才还在担心老道士出意外,结果老道士却在外面大吃大喝着,吃得满嘴流油,随便哈一口气都是酒的芬芳,过得别提有多舒坦了。
当晋安陪着老道士走出屋子时,果然在院子里看到支着张桌子和火炉,正涮火锅吃得满头大汗的冯捕头。
冯捕头一见到晋安,连忙惊喜招呼晋安过来一起涮火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