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
这些完成了转化的青年们转过身,不约而同地半跪在地,朝女郎献上忠诚。
而那位艳丽曼妙的女郎,则轻声给出了自己的旨意:“以我神帕瑞赛特之名,去传播瘟疫吧。”
短短数日之后,女郎的下线就从城郊发展到了外城。
大都市、连环凶杀、诡异死法,这三个名字连缀在一起,在利益为先的商贩的推波助澜之下,这起连环杀人案除了引起所谓的居民恐慌外,更引起了热潮。
这个时代,这种泛滥与普通市民之内的恐慌并没有让大人物们出手缉拿凶犯,反而在暗中推动恐慌的蔓延,这样不止可以让他们的旗下的防护类商品更加热销,也利于信仰传播。
没有人会信仰一直不显灵的神,也不会信仰仿佛邻居一样时常见到的神,救世主形态的神更能够吸收人的信仰,所以神总会有敌人,这不仅仅是因为神职的冲突,有时候是心照不宣的博弈。
总要有衬托,总有有功绩。
而扁鹊的故事告诉我们,那你得让外行人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才能够凸显出你的牛逼。
杀过人的怪物,与没听说的法师,显然前者的危险更大。
死者的过往很快就被彻底掀开,这些生前无人问津的普罗大众,反倒在成为一具被抽干鲜血的干尸之后,具有了被聚焦的价值。
人们绘声绘色地描绘凶杀场景,猜测这凶手的前世今生,同时抱怨自己最近都不敢出门。
再猎奇,再诡异的凶杀案,也只是谈资而已。
除了那些悲伤的家属之外,没有人真正关心死者。
所有好事者都像寻着腐肉气息而来的秃鹫一般,徘徊在尸体周边,等待着一拥而上享用饕餮盛宴。
没有人关心尸体肚子里有几碗粉,同样也没有人关心刀是谁刺进去的。
人们更在意死了的是县长的儿子,人是被黄老爷手底下的胡管家说死的。
每个死者的脖颈两侧都留着被獠牙穿刺一般的孔状伤口,凶手似乎是通过伤口直接吸取,直至将死者全身的鲜血彻底抽离。
这种吸血鬼一般的犯罪,并不太罕见,因为偌大一个市,总有几个心智心理病态者,也常有游荡的吸血鬼,或者别的什么黑暗生物。
通常这种案件都会被压下,偶然漏出来的一些案件则会充当大众谈资,让民众们闲谈一阵子,而后募集资金,再交由教会解决,而解决问题后的资金,则是教会与市政三七分账。
本来这一次的处理过程也不会有多少不同,直到那些死尸,在停尸房重新站了起来,事情才开始被他们重视。
皮包骨头的手臂拥有与外表完全不一致的巨力,轻而易举地撕碎了一名可怜的守卫,沐浴在鲜血中的干尸以肉眼可见的速率,恢复成人类的面貌。
随后,在赶来的卫队长击飞了干尸的头盖骨之后,干尸抽搐两下,颓然倒在地上,浸没于卫兵们的血泊之中。
如果仅仅到此为止,不过是多了一下血奴,事情会以制造他们的吸血鬼多一些赏金结束。
然而,那具死者的肚子突然膨胀了起来,像被充了气的气球一样,飞速鼓胀。
然后,啪!
血肉横飞,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米粒四散飞溅,那是女郎注入的微小虫卵。
死者的大脑中基本被蛀空,萎缩的大脑灰质中密密麻麻长满了苍白色的菌株,这些菌株如同网络一般相互缠绕,令人毛骨悚然。
于是乎,在场的人尽数沦为寄生体。
而失去真正闹大,是在一个规模迫大的晚会上。
主办者是一位侯爵,也是一位著名的法师。
“嘿,好久不....”一位勉强算的上亲属的中年绅士刚想自来熟地打个招呼,给侯爵留下一个印象,好让旁边安排的记录拍到两人合照,以挽回名下工坊的颓势。
可惜,这句话还没说完,绅士就躬下腰身,吐了出来。
“呕~”
苍白色的糊状流体从他鼻孔、口腔中涌出,溅落一地,围观者下意识地退后数步,以避开这位正在呕吐的、不是很熟的“朋友”。
记者们像嗅到腐肉的秃鹫,一个个记录法术连成一片,将这位无名绅士的窘迫境遇与侯爵脸上的错愕厌恶表情摄入记录水晶。
一旁的安保人员见势不妙,急忙上前,试图拉走绅士。
“吼!”
那个绅士突然站了起来,无数触须从他喉咙中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洞穿了那些保安的喉咙。
半秒之后,人群开始尖叫狂奔,那些光鲜亮丽的贵族仓皇逃窜,记者们边跑边不忘拍下眼前一幕。
稍远的人群还茫然不知,就看见其他人屁滚尿流地尖叫奔跑。
人的从众心理是如此强烈,以至于慈善晚会最边缘某个阴暗角落里的一堆男女,还没来得及收拾好裤子拉链,就被四散的人潮裹挟离散。
然而,情况比他们想象地还要糟糕。
那些被触须洞穿脖子的保安在二十秒之后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他们和最早的绅士一起,高扬起头颅,用那从喉管中延伸出的肉须猎杀那些奔跑速度稍微慢一点的无辜者。
侯爵眉头一皱,一连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