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儿揣着赏银,去买了五斤板油十斤猪肉,回到食肆时已经申时三刻了。
原本冷寂的小食肆,在秦婉儿回来后,立马热闹了起来。
五斤板油熬出了一小罐猪油,油渣切碎放在一旁备用。张老汉又开始剁猪肉,猪肉剁碎,加入姜末葱末盐巴,再将切好的荠菜倒入,搅拌均匀,荠菜猪肉馅就调好了。
和面,包包子。
蒸屉里铺上干荷叶,将包好的包子摆好,醒上一刻钟,再蒸上一刻钟,掀开锅盖,一个个皮薄馅多的大白包子,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开。
用完饭,天刚擦黑。看着早就关了的食肆门,张老汉有些不放心秦婉儿,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就被秦婉儿推出了侧门:“天冷路滑,张叔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
送走了张老汉,秦婉儿无意识的一瞥,瞧见巷子里的旮旯角里,窝着几个乞丐。
秦婉儿知道他们白日在城内乞讨,到了晚上就会去城郊的破庙里过夜。
看他们冻得瑟瑟发抖,秦婉儿一时心软,就回屋拿了几个大包子和馒头,走过去给他们分了。
这一幕,正好落在一个赶马车的中年男子眼中。他搓了搓手,望了眼秦记食肆的招牌……
晚上,叶七宿在食肆二楼的隔间里守夜。
他才躺下不久,迷迷糊糊地刚想睡着,就听到门口传来“噗通”一声巨响。他心里咯噔一声,急忙坐了起来,打开窗户向下望去,只见一辆马车在他们食肆门口停着。
冷风扑面而来,张小毅打了个激灵,瞬间清醒了,拿起立在床边的木棍,跑了下去。
附耳贴在门壁上听了听,外面又没了动静。他鼓起勇气将门打开了个缝。马车已经走了,但有一个人一动不动的躺在食肆门口。
张小毅抱着木棍,小心翼翼地靠近,伸手放在那人的鼻尖试了试,看还有呼吸,他拔腿就往后院跑。
“姑、姑娘,前面,前面……”
不等他话说完,秦婉儿就披着棉衣,开了门。月光下,小姑娘单薄的身子显得越发清瘦。
食肆内掌了灯,看着衣衫褴褛,灰头土脸,都快冻成冰棍的男子,秦婉儿眉心紧蹙。
叶七有些害怕:“大半夜的,这人……会不会是有人想害咱们呀?”
张小毅脸色微变,犹豫着道:“要不,咱们再将人扔出去?那是死是活都和咱没关系了。”
到底是条命呀。秦婉儿盯着那人脏兮兮的脸,决定道:“留他一夜吧,明日一早这人若是没醒,咱们就去衙门走一趟。”
几人合力将男子抬回了后院,炭火燃了一宿,张小毅卷着被子在旁守了一宿。
翌日,赶来的张老汉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看那男子没苏醒的迹象,就催促张小毅去报官了。
叶七去请了郎中。
看老郎中为那男子号脉,清洗伤口,上药。秦婉儿目光落在那狰狞的鞭伤上,心里有略微的不适。
叶七又随郎中去买了药,刚把药煎上,张小毅就气喘嘘嘘的跑了回来:“去县衙登记过了。不过那衙役根本就没当回事,还问是不是流浪乞儿。”
张老汉瞥了张小毅一眼:“难不成你还指望衙役们亲眼过来看看,或者将人带走?让你跑一趟的目的就是备个案,万一这人真有问题了,也能与我们撇清关系。”
“那这个男子呢?就这么留下来了?”叶七问。
“先等他醒了再说吧,”等人醒了,说不定自己就离开了。如此想着,秦婉儿转身去了厨房。
不多时,厨房里就飘出了阵阵葱油饼的香气。
秦婉儿喝了小半碗粥吃了一个饼,又拾了一小布兜包子,提着出了门。
在昨儿吃晚饭时,秦婉儿就给张老汉说过了近几日她要去徐家照顾双身子的徐家大小姐。张老汉也清楚秦婉儿和王锦的那点误会过往,知道秦婉儿看着柔弱,其实有主见的很,也就没多说什么,只叮嘱她注意安全。
徐家后院。
谷饶是真没想到秦婉儿还会来,她又惊又喜,再看到秦婉儿给她带的包子,还有她冻红的双手时,没忍住嗔怪道:“真是劳碌命,白长这么一张漂亮的脸蛋了。”
厨房里,吴婶子早就将鸡汤煲上了。
秦婉儿就做了个酸辣爽口的凉拌手撕鸡,包了碗虾仁馄饨,又做了几个羊肉芹菜馅的肉夹馍。
一小瓷碗鸡汤馄饨,徐芝晴喝的干干净净,还夹了几筷子手撕鸡,吃了一整个肉夹馍。
最后因着味道实在太好,她还让吩咐人将其余干净未动的手撕鸡和肉夹馍送去了老爷子那边。
听着谷饶激动的说话声,秦婉儿抿着唇笑了。
她辛辛苦苦的跑来做饭,徐芝晴吃的满足,心里的委屈消散不少,她的心情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好了起来。
秦婉儿回到食肆时,大堂里还坐着三桌食客呢,有两桌吃的黄焖鸡,还有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