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打湿了鬓前的几缕碎发,她焦急地回家放下书包,跟爷爷打了个招呼就要跑到李泽成家里去。
也没有来得及顾及阮清羽,她大概觉得他也不会想去的,他俩根本也不熟,只是见了一面的关系,他应该不会在意。
向歌回家的时候,爷爷正蹲在门口等他们回来。他来回搓了搓手,穿着他的破旧黑色外套,趿拉着他的拖鞋。
他见到他们回来,笑哈哈着站起身来,“你们回来了,抓紧进屋吃饭”。
向歌指了指隔壁,一般就是去狗子家,这是爷孙俩之间的默契。
爷爷长呦了一声,皱着眉头,想让她留在家里吃饭,抬手要制止她,不解地问,“囡囡,你这个点去狗子家里干啥?”。
向她的方向招手,“快来吃饭”,向歌纠结着比划有急事,担心狗子哥被骂,说完跑了出去,一遛烟儿就没影了。
爷爷背起手来,疑惑地歪头问向阮清羽,“阮家小子,狗子,也就是李泽成,又干啥坏事了吗?”,阮清羽放下自己的书包,拧开杯盖,咽了几口水,喉结也跟着动了动,他思索一会儿,开口解释,“李……狗子,翻墙出学校了,被老师罚了吧”。
爷爷突然来了兴致,招呼着阮清羽,“咦,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像是分享喜悦和八卦的老顽童,也不怕事大。
阮清羽有些诧异地指了指自己,“我?”,他一个外人去那里看他的笑话应该不大合适。
“不大合适”,他礼貌地笑了笑,还是退避三舍的好,毕竟不要光明正大的揭短,还是要给人家留点面子的。
爷爷爽快地打断他的话,拉着他快速往外走,也容不得他做出推脱,摆手道,“没事没事,狗子经常惹事,我那徒弟恨不得一天教训他八百遍”,“偷鸡摸狗也不少干,他阿爸,也就是我那个徒弟,经常能吓得住周围的孩子,所以周围也没什么孩子惹事,无聊极了”。
村里贫穷的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所以唠唠家长里短,你一嘴我一嘴,李壮打狗子,倒也成了村里的一桩乐事了。
爷爷娓娓道来,他一边说一边打量起他,这孩子一身整洁装扮,高高大大的,长得也不赖,一看他爹混的就不错,脚步慢下来,迟疑地说,“你在家爹妈也舍不得打吧?”,阮清羽回想了一下,没否认,“的确”,他爸妈还是挺疼他的。
爷爷更兴奋了,心花怒放地表示,“对啊,你也见识见识不一样的教育法儿”,阮清羽听到爷爷的话,有些尴尬的处境,他已经在考虑到时候他站在哪个位置才能显得他不起眼。
一个老头拉着一个少年走到一户人家附近,还没进门,就听见男人的怒吼,“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你跑到那里去干嘛,不好好上学,哪怕你多写个狗爬样的字呢”。
“囡囡,你别拉我”
一顿拉扯,声音忽大忽小,气急败坏,一听就是他爸在骂李泽成,阮清羽站在门口停住,委婉地告诉爷爷,“爷爷,我就不进去了”。
作为李泽成的新同学,他要是进去,怕是面子挂不住了,别起到相反的“教育效果”,到时候两人见面也不好相处了。
爷爷本来想把他带进去看看的,见他执着地要留在外面,也没再强拉,挥了挥手,“行吧,你就在外面吧,但是记得不要乱走”,爷爷认真地嘱咐道。
阮清羽应了声好,他还是比较喜欢呆在外面,天色有些暗了下来,旁边的林子也变得幽深了些,他走近了那些树木,饶有兴味地看着它的枝条,上手捻了捻。
他认出,那是桃花心木,树木长得粗壮,有很多用处,这里还有这种木头,他不由得仔细瞧了瞧。
……
院内,李壮攥起拳头捂住嘴,气的直咳嗽,听到脚步声,回头看了一眼,是师傅来了,摔下手中的藤条,去迎着老人,还不忘回头对着狗子说一句,等会再收拾你。
向歌一见爷爷来了,长舒一口气,壮叔听爷爷的话,而爷爷不会看着不管的,她朝着李泽成挤了挤眼,你的救星来了。
他从屋里拿出来一个小凳,给师傅备着,爷爷接过来坐下,笑呵呵地望着李泽成,“狗娃,你小子真不赖啊,天天就会给你阿爸惹事玩”,随手掏出自己的旱烟袋,照着鞋底敲了敲里面的烟灰。
李泽成趴在长凳上,虽然疼的龇牙咧嘴,但还是昂着头,故作老成地说,“爷爷,光在家里窝着,钱可到不了兜里来”,他哄着老头说,“等我挣了大钱,是要让你们过上好日子的!”。
爷爷听到这话,大笑起来,对着还气的了不得的李壮说,“壮子,你这儿子比你有出息”,李壮恨铁不成钢地指了指他,浓眉紧锁,又深深地叹了口气,“就他这个样子,老老实实地把高中给我读下来,混个文凭就好喽”。
李壮看着他撇了撇嘴,他也不指望他这个败家儿子能有多大本事,再过几年娶回来个老实能干的媳妇过日子就成。
李泽成咧着嘴,扯着嗓子反驳,“阿爸,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