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慕莎大酒店的事,渐青又做法寻找孟繁魂魄的踪迹,符纂提示依旧向东,那个黄金小羊也没有任何动静,渐青也没在枣市多待,直奔江市而去。
坐上前往江市的飞机,渐青心里头很不平静,她想到了平阳沟,既然到了江市,那么去与不去?是个问题。
为了省事渐青没有找其他落脚的地方,而是直接去了慕莎大酒店,入住当晚她再次用符咒探寻孟繁魂魄的踪迹,纯金小羊微微颤动,看来她要找的东西就在江市了,至于在哪里她还需好好探查一番,符咒指引的只是个大概方向,具体位置还需要靠小金羊来感知。
一连几日渐青寻访了江市不少地方,从人山人海的古迹到地处偏远的渔村,然,都一无所获。她无法只能采用排除法,这一排就用了足足一个半月的时间。
十一月底,江市已经很冷了,还难得的飘了一场雪,渐青坐在大巴车上看着车窗外不断闪现而过的风景逐渐困意来袭,她此行要去的是江市下面一个叫做大岭县的地方,那个地方相对落后,不通高铁火车,只能坐大巴前往,而且耗时长达六个小时,但所幸虽交通不便但也都铺上了水泥路,也免去了一路的颠簸坎坷。
渐青做了一个梦。
难得梦见她还在摇风,那时她不大只有六七岁,大师兄下山做任务她非要跟着去,恰逢山下百姓庆祝除夕,满城的焰火好不热闹,她闹着要去城中游玩,大师兄一惯好脾气只好迁就她,可没有多远,城内人越来越多,空中也飘起了大雪,雪越落越大,她抬头只看洁白的雪花忽然变成了暗沉的红色,地上的积雪化成了血海,她害怕极了,连忙转身找大师兄,可师兄早已不见。热闹的城郭只剩她一人,忽而一支利箭破空而来,直直朝着她的胸口而去,她动弹不得眼睁睁地瞧着危险越逼越近,正在她准备迎接死亡的那一刻,一只手突然凭空出现抓住了箭羽,她一转头是师父张炽道。
“快走!”
渐青被狠狠推了一把,她回过神发现自己竟又在摇风,宽阔的广场之上尸山血海,而她也变成了大人模样,她刚唤了一句师父,就见漫天箭雨扑面而来,张炽道挡在她身前受万箭穿心而过……
“师父!”
渐青大喊一句,惊醒过来,大巴车已经停下,原来她是在做梦。
“别着急,前面应该是堵车了,咱先等等,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通畅,你要是想上厕所可以先下车,咱们刚刚经过一个站台,那里有公共厕所,也就往回走两百米左右,你要下车不?”司机师傅连忙回应渐青的呼喊,唯恐没给人说清楚。
渐青也没解释这里头的误会,她只说不用。
水泥路并没有多宽敞,一辆大巴车占据了道路的一多半,剩下的空间能容一辆三轮车驶过,如果迎面真来了什么大车,那么道路肯定是要堵的,不过好在这样的情况并不多,但明显今天是个例外。
虽司机说很快通畅,但过了二十来分钟车子依旧没有前进半点,车内有人开始抱怨。
渐青看着车窗外,这时一辆又一辆摩托车停在边上,他们车子上面都载着满满的东西,看着全部都是年纪约四十近五十的男性,每辆摩托车后面都竖着一面不大不小的木板,木板上蒙着一层白色油布,上面印着小孩儿的照片以及许多的文字。
渐青仔细看了她窗子旁边停着的那辆摩托车后面的木板,这才知道原来这些人都是寻找自己孩子的,他们骑着摩托随走随停,四海为家,风雨无阻,只为早日寻到丢失的亲人。
不光是渐青,靠近坐在这一边的其他乘客也发现了寻子队伍,他们有的干脆打开窗户跟人搭起话来,渐青没有开口但光凭着听就已经了解到许多信息。
“孩子什么时候丢的?你们找了多久了?”
“他三岁的时候被人抱走的,到今天已经十六年了,算起来他应该有十九岁,也不知道长成了什么样子,是像我还是像他妈妈……”
“能拍照吗?我照下来发朋友圈,看看能不能帮到你们。”
寻子的人自然愿意,于是司机师傅叮嘱了两句注意安全,就打开了车门,有不少乘客下去,渐青等人都差不多回来的时候她才起身。
从车上看不觉得有什么,但一下车往后看就瞧见长长的摩托队伍,一辆接着一辆停在路边,并未扎堆给本就堪忧的路况在雪上加霜。
渐青交流的第一个人是个头发花白的男人,男人姓李,今年六十一,他找自己丢了的女儿已经找了二十三年,甚至自己的老伴因这件事儿抑郁而终,临死前都没有女儿的消息,“我女儿梅梅,是个早产儿,从小体质就不好,跑了不知道多少趟医院,看了不知道多少的医生,好不容易养到五岁,谁知道睡个午觉的功夫被人贩子给抱走了,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还记不记得我?她身体不好有没有被好好照顾……她还在不在这个世上?”
言辞悲切,听者动容。
从第一辆摩托车开始渐青一路往后走,听了每个人的故事,但也只走到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