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考试周,正在自习室里复习的南知,忽然想起了之前贺弦问他寒假什么时候回家的事。
虽然当时是打电话,没有聊天记录,但她隐约记得贺弦好像还嘱咐了她,要她确定后跟他说一声,好让他跟翟婉交代来着。
于是南知在想起来后,立刻发了条消息给贺弦:【我大概1月21号回去。】
发完消息,她的指尖在聊天框里随意翻了翻,才恍然发觉贺弦好像又很久没跟她说话了。
两个人的聊天记录始终停留在了跨年那晚,她回复的那句:【你看完了?我最近又发现了一本还不错的,你要看看吗?】
然后杳无回音。
之前他俩的关系明明缓和了,但现在贺弦又莫名其妙不搭理人了。
南知摩挲了下手机,微微蹙眉。
她总感觉自己好像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推书机器,甚至像是条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
就仿佛贺弦突然想看恐怖漫画了,来找她问几句,转头不想看了,就不搭理她了。
沉沉地叹了口气,南知紧抿着唇,垂下眼睫,眼不见心不烦地放下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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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习和考试的时间向来让人觉得不够用,稍纵即逝。等期末考试彻底结束后,正在收拾行李箱的南知突然接到了蒋如松的电话。
“南知?”蒋如松温和的嗓音从手机中传来,“我想问一下,你过几天回家的机票买的哪班的?”
“21号上午十点多的。”南知答道,“不过现在可能买不到了吧,你没买吗?”
“我买了。”蒋如松笑了笑,“我也正好买的那班,到时候要不要一起去机场?”
其实对南知来说,有没有人顺路都无所谓。
不过他这么说了,南知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毕竟说不定路上也会遇到,干脆就应了下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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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弦放假比南知要早两天。
他本来不想那么早回家,嫌回去之后看见南知就心烦意乱,但因为翟婉催得紧,他还是迫不得已回来了。
结果刚歇没两天,就被翟婉派了苦差事——
“今天知知回来啊。”前些天曲江柔去国外见南程锡,现在还没回来,所以翟婉扛起了打扫屋子的重任。
她把南知之前的房间收拾好,换上了新枕头被子,扭头跟对面卧室刚出来的贺弦说:“知知十二点到机场,今年她爸爸也不回来,她在我们家过年,你待会儿去把人家接回来。”
“哦对了,你曲阿姨下午四点也回来了,记得再去把人家接回来。”
“……”贺弦闻声,穿大衣的动作一滞,接着冷声道:“不去,我今天去老爸公司。”
“你爸让你去的?”翟婉瞥他,“你爸又不发你工资,你上赶着当苦力干什么?”
“以后你得工作一辈子呢,急这一天两天?”
虽然有道理,但贺弦只是撇撇嘴,没说话,继续往楼梯口走。
眼看他似乎真不准备去,翟婉看着他清瘦孤高的背影皱了皱眉:“你又怎么了?谁招你惹你了?”
他依旧没搭腔,自顾自地走到玄关换鞋,然后头也不回地出了家门。
冬日的宁洲寒风刺骨,吹得人脸颊生疼。
贺弦出门后,在寒风中出神地站了片刻。
大概是这冷风把他吹清醒了,他轻嗤一声,转身去车库取了车,直接开车去了公司。
结果天不遂人愿,他到了之后才发现他爸外出谈项目去了。
明显就是今天没打算带他去,想让他在家任凭他老妈差遣,所以谁也没告诉就悄咪咪地跑了。
贺弦意识到之后,额角倏地一跳,心说不带拉倒,反正他也不会去给南知当司机的。
想到这里,他闷哼了声,又重新回到车上,独自兜风去了。
……
就是这风好像有那么点儿毛病,兜着兜着就把他连人带车给兜到机场去了。
贺弦绷着脸坐在车里,眉心紧蹙,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方向盘,心里一阵烦闷。
他双目空洞地注视着前方,沉默着思考了许久。
有那么一瞬间,他清醒过来,想着要不干脆回去得了,不然见着南知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但是转念一想,要是她大老远回来没人接,会不会太惨了点。
就这么想着想着,南知趁他不一留神就出来了。
她裹着一件长款的奶白色羽绒服,帽子毛茸茸的,再配上她那张白净的鹅蛋脸,远看就跟个雪球似的。
一旁还拖着个巨大的浅蓝色行李箱,上面印着个小企鹅的图案,那臃肿的样子跟企鹅也相差无几。
贺弦嘴角一抽,正准备摇下车窗喊她,又见她身后跟出来一个略有些眼熟的人——
蒋如松。
他快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