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点什么:“不是……南知……”
“嗯?”南知慢吞吞倒了杯热水。
保温杯口冒着丝丝热气,就像她温和的语气一样:“怎么了?”
“我……”贺弦看她这反应,心里的慌乱又添一层。
他唇瓣一颤,语无伦次道:“我刚才,我不是那个意思……”
闻言,南知才像恍然大悟般“啊”了一声,“你说那个啊。”
她顿了顿,斟酌了一番措辞,平静地表述道:“没关系的,其实我从小就知道你不太喜欢我,你对我有那样的评价也挺正常。”
“毕竟我来你家之后,确实分走了叔叔阿姨一部分目光,你觉得被冷落了也情有可原。”
“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所以我也觉得没有关系,不会怪你。”
“没、没关系?”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南知这么云淡风轻的样子,贺弦不但没有庆幸,心脏反而像是被攥紧了似的。
他怔愣了好半晌都没能反应过来。
而南知的话还在继续:“对,没关系,你不用觉得尴尬。”
“不过有个问题,就是马上要高考了,可能得委屈你再忍我半年,等上了大学我就会从你家搬出去,到时候我就不会再影响你了。”
“……”这句话宛如一道惊雷劈在贺弦耳畔,甚至耳中还带着震颤的回音。
他愕然许久:“你说什么?”
“我说,”南知又坦然地重复了一遍:“等上了大学我就会搬走了,你的房间也可以还给你了。”
“你不用有心理负担,之后我还是会给你讲题补习,就当我报答叔叔阿姨好了。”
说到这里,欢快的上课铃忽然在头顶响起。
南知提醒道:“上课了,回座位吧。”
话落,她便径自拿着保温杯走出了储物间。
留贺弦一个人僵硬地站在原地,魂不守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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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这天,两人把各自的看法说开了之后,南知感觉自己和贺弦的关系好像又恢复了以前那种“对门邻居”的状态。
有重要的事才说两句,没事或者小事都互不打扰。
什么套被套、抢沐浴露这种芝麻大的小事,贺弦再也没找过她。
两人之间联系最多的事只剩补习。
并且还是毫无感情的机器人模式的补习。
一个问,一个答,全程再无其它交流。
这种状态维持了好几个月。
再加上两人都忙于高考,更没心思去想其他的,南知甚至习惯了这种状态。
直到高考分数出来后、填报志愿的那段时间,两人才终于有了些其它交流。
因为贺耀城在饭桌上提了一嘴:“知知准备报哪个学校?”
闻声,南知筷子顿了顿,如实道:“华都大学。”
“华都好啊。”翟婉笑眯眯地给她夹了块肉,“大城市,机会多,而且又是名校,知知以后肯定有大出息。”
一旁的曲江柔笑道:“我也不求她留在大城市打拼,能回来考公最好了。”
“也是。”翟婉点点头,“当然是留在爸妈身边更好。”
说着,她又扭头看向贺弦,“你呢,想好填哪儿了没?”
贺弦这几个月下来也不是白补习的,再加上心态好高考发挥得稳,分数足以够上211,甚至在985里也能挑一挑。
听见翟婉问话,贺弦面不改色地说:“南港。”
“南港大学?那很不错的。”曲江柔似乎对南港很了解,温和地笑了笑,“南知爸爸就是南港人。”
“这么巧啊?”翟婉朝贺弦看了一眼,“哎对了,华都跟南港离挺远的吧。”
“是啊。”贺耀城搭腔道:“来回飞机好像几个小时吧?不考虑一下华都理工?”
华都理工和南港大学大差不差,每年分数线都缠缠绵绵,而且企业管理专业也不分上下。
再加上华都相较于南港来说,离家更近,翟婉和贺耀城其实都希望他能去华都。
然而贺弦却并不想。
“不就三小时么?”他似乎对这个话题有点不耐烦,“矫情。”
话落,他便放下筷子上楼了,留一桌人面面相觑。
在这诡异的氛围里,还是翟婉先反应了过来,跟贺耀城吐槽道:“不是,这小子到底怎么回事?之前我还当他是考试压力大,脾气大就算了,结果成绩出来了还这副死德行?谁招他了?”
贺耀城讪讪一笑,朝南知的方向状若无意地扫了眼,“知知,他是不是跟谁闹矛盾了?”
闻声,南知从碗里抬头,乖巧道:“我也不太清楚。”
见她都这么说,翟婉和贺耀城也不好再问什么,只能自顾自地数落贺弦几句。
南知在一旁安静地埋头吃饭。
吃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