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辞一行即刻赶往南境,顺路到了广陵城。
待几人走到一方浩大古朴宅院前,“公子留步。”大街上被人叫住。
回身一看,竟是此前在汴州城遇见的青羽,青羽侧身露出身后人的脸,顾少游一脸笑意执着扇抱拳作揖,“没想到在这遇上恩人,实在是巧。”
君辞语气缓缓道,“不远万里,从玄月边境来此?”
顾少游笑而不语,当初君辞派人护送他们回山庄,他四处打探其身份,如今人在眼前,猜测无误。
他立在原地,闲散道“实不相瞒,来此地一是为了登门致谢,”又看了眼君辞,露出一丝笑意,“谁知恩人门槛实在太高,登不上。”
又拿着扇子指着面前府院悬着的“管宅”牌匾,语气稍沉,“二来因为一个梦,特来此处登门拜访想要请教一二,但未遭待见。”
君辞听完眉梢轻挑,只是意味深长打量了两眼,“那便一道进去吧。”
门口下人一看到君辞就便恭敬地将他们领到前院。随后一个脸型瘦削,但容貌出众,举止优雅的翩翩公子低着头边走边拨弄着手中的算盘,皱着眉对一旁管事不悦道“我都说了最近不见客,哪来什么贵客。”
君辞勾起戏谑的笑意,慢悠悠道“管大公子不是有管账伙计吗,还要亲自算账?”
男子摆摆手“我算的和他们要算的不同。”
听到熟悉的声音察觉不对,男子停下手中算盘猛抬眼看向君辞,疾速围着他上下打量,左右其手确认一番,接着一拳打在他身上,眼眶微红,“我真以为你死了。”
君辞眉眼舒展,嘴角勾起一抹轻轻笑意,对着白玖颜几人说道,“这位是广陵城有名的富商名唤管用。”
粉雕玉琢的贵公子脸上露出难堪神色,不满嚷嚷道“都说了不要随意唤我大名。叫我管阶就好”,又惊讶,“你居然会笑?人生头一回。”
年少时初见此人,从此真名是路人。他原名管阶,只因玄月先皇与家父私交甚好,当年父亲第一眼见到小小年纪质子多年刚被赶出皇城初来此地面容消瘦的君辞,顿生怜悯,当即承诺家族世代为他侍奉。
并改了儿孙姓名,原本先皇赐名“管月”,寓意多担待苍月。哪知父亲一拍大腿,“使不得使不得,月是皇族称号,就叫管用吧,月中一柄剑。”
已经记事的他当即反驳,“你们是不是太随意了?”,却无人问津。
白玖颜几人倒相当镇定,花似酒还点点头“这两个名字取得甚好。”
管用歪头,不解道“为何?”
花似酒一本正经道“你看,用字中是一串钱,为命中带财;阶字,耳听八方,人立有品,有财有道,一身贵气,怪不得公子生的风姿俊秀,气质超群。”
白玖颜和寂离满脸探究,花似酒的聪明原是要这么用的?
听了花似酒的一番话,管用觉着十分有道理,心中多年怨念顷刻消了。
一旁的君辞扬唇懒懒道“此番找你,是想你去治灾救难民。”
管用抱紧算盘,立马原地一蹦两尺远,“一来就要打劫,你还不如不来!”
君辞轻飘飘一记冷眼,管用苦着脸道“如今天下战乱,那些灾民不在你管辖,小爷我的命你就不管了?”
“你莫要过分理想,绝非易事。”
君辞语气颇有无奈,“王不理想,天下苦矣。”
管用一时语噎,又想起什么,快速拨动算盘,一脸痛苦,语气悲痛道“这样我就不是天下第一富商了。”
君辞挑挑眉,“做生意谁比得过你,现下玄月国力空虚,民怨沸腾,佐国之急,以后风生水起。”
管用淡淡扫了君辞一眼,感到有些头疼,“你莫诓我,最近有个富可敌国叫什么名剑山庄的,发了疯一样抢我生意,世道好于何时,多少深壑难填。”
旁边的顾少游突然轻咳了几声,“君兄,要不治灾这事我来。”
还想多听君辞苦求几句再给台阶下的管用神色一凛,看着这个温和的男子语气不善,“你哪位?怎么的就你钱多?”
顾少游斟酌了一下,“我不是要抢你生意,只是想请教怎么花钱财比赚的多?”
管用语气瞬间强烈,“你在讥讽我?战乱四起,生意难行,我损失并不多。”
“等等,你说你抢我生意?”
顾少游点点头,很欠的补了一刀,“世人皆称赞阁下善经商,但你的生意多薄利。”
管用随即冷哼道“你就是那个开赌场,开青楼,开钱庄抵押的黑商?”
顾少游哭笑不得,“同样行商怎么你就是良商我就是黑商。”
管用皱眉道“道不同,向来无交涉,你这突然抢生意,要请教什么?”
说罢,抬起脚往前走两步,“让诸位站着实在失礼,先请进屋尝尝新送来的茶叶。”
一盏茶后,管用缓缓道“想散家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