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可还好?”影红扶着姜蝉衣,回头看了一眼那男子。
此人......怎么这么像顾小侯爷?
姜蝉衣摇摇头,还未从方才的事情里回过神来。
那股君子兰的味道越来越熟悉,只有顾昭寻身上才有!
他是顾昭寻!
姜蝉衣再回头,那人就已经不见了。
他为什么回来这里,难道他也是来凑热闹的?
“我们回吧。”姜蝉衣没有多想,回了顾府。
是夜,姜蝉衣安排好明日揽月楼开张的事宜,摆了个榻于院子里。
快要入夏,春日的夜里多了几分热气。
月明星稀,温一壶酒至于手边,倒是鲜有的安闲。
“影红,江北是什么地方呀?”姜蝉衣有些微醺,忽然想起了这个。
她以前都是偷偷溜到过人间,去的也是人来人往的热闹之地,江北这种偏僻苦寒之地难道比地狱还要吓人?
顾昭寻也不过才二十岁,便要到此荒漠,也是命苦。
姜蝉衣感叹了会儿,又端起酒杯意饮了一口酒。
“顾家的酒,味道不错。”
影红站在姜蝉衣身边,听闻小姐这么问,眼神有些悠远。
“江北在北齐和天玄国的交界处,常年都是冰雪覆盖,条件苛刻,鲜少有人住。”
姜蝉衣若有所思点点头:“原来如此。”
“顾小侯爷此去三年,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影红不可置否:“小侯爷心性非常人可比,当初小侯爷受了箭毒,受过刮骨之苦,也并未发出一声闷哼。”
姜蝉衣瞳孔微震:“当真?”
“此时京城人人皆知。”
姜蝉衣愣了愣,只觉得胸口有些闷,起身往外走:“我自己出去晃一晃。”
“你便不用跟着了。”
“是。”
院外微风浮动,姜蝉衣只觉得脑袋清爽了许些,忽然听见有萧声传来,沉稳悠扬,让人心情颇感城中。
环顾四周,姜蝉衣瞧见主院观星楼楼顶有一玄色声音。
月亮似乎变成了他的陪衬,俊逸得让人挪不开眼睛。
诚然,顾昭寻是好看的,非常好看。
她来人间了这几个月,还未见过比他还要出挑的男子。
食色性也。
她也和这些凡人一般,是喜欢好看的东西的。
姜蝉衣愣了许久,不知道为何脚步不听使唤便往观星楼去了。
门口,云暮瞧见姜蝉衣有些讶异:“姜小姐,您怎么来了?”
“我看这位置挺好,上去吹吹风。”
云暮顿了顿,便提醒道:“楼中的楼梯年久失修,您小心一些。”
“我知道了,多谢云暮侍卫。”姜蝉衣摆摆手,撩起裙摆怕了上去。
高处,吹箫之人察觉到下方的声音,低头扫了一眼。
一抹青色的影子慢慢往上爬,似乎还有些吃力。
爬了好一会儿她的脸有些发红,倒显得有些可爱了。
顾昭寻动了动,却并未起身。
“好累。”姜蝉衣感叹一句,怕了一般坐下喘了口气。
她怎么不爬了?
顾昭寻低下头,盯着姜蝉衣,神色微变。
过了一会儿,姜蝉衣又往上爬,一脸决然坚毅的模样。
“呵呵。”顾昭寻失笑。
“嘭——”一声踩破声音吓了两人一跳。
“我他娘的!”姜蝉衣整个人踩空,眼见着就往下掉。
这要是掉下去,岂不是要了半条命!
“小玉小玉救命!”姜蝉衣心里默念,紧闭双眼。
过了好一会儿,她慢慢睁开眼,自己没有摔在地上。
而是被一人懒腰抱着,他怀里有好闻的君子兰的味道。
楼顶夜风徐徐,姜蝉衣的发丝被撩起,抚摸着鬓角让人心绪有些痒。
“多.....多谢小侯爷。”姜蝉衣立马从顾昭寻身上跳下来,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裳。
两人相顾无言,姜蝉衣心中扶额,总觉得有些尴尬,找了个地方坐下:“小侯爷的萧声挺好听的。”
顾昭寻却道:“你喝的桃花醉?”
姜蝉衣点头:“是啊,小侯爷知道?”
“永安公主的桃花醉可是千金难求。”顾昭寻的话带有一点深意。
姜蝉衣笑道:“我那儿还有好些,小侯爷若是喜欢,我让人给你送些来便是。”
顾昭寻瞧着姜蝉衣,骤然失笑。
这女人是真蠢还是加笨。
可是这蠢笨之中,却莫名带着些许的可爱。
顾昭寻轻咳一声,回过头:“本候没有其他意思,酒便不必了。”
“是吗?”姜蝉衣眉头微调。
也许是借着酒意,她突然玩顾昭寻身边坐了坐,撑着下巴盯着他的眼睛。
顾昭寻的眼睛是罕有的桃花眼,这样的眼睛含情。
可是他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瞳有清冷得很,让人瞧起来便少了那情中的轻佻,反倒让人觉得可望不可及。
“小侯爷,江北三年历练疾苦,你可要活着回来。”
“顾家还需要你,二少爷可不想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