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Seventh Poem:
我曾有幸窥见她为我绽放一刻,
日子久了,下了雨,
她又遇到了下一个春天。
——
黎梦妧被抓捕归案了。
她午睡醒来准备出门去接汪汪队和余答应,刚背上包,就听见门铃响,她兴冲冲跑过去,还以为是江检回来了呢。结果甫一开门就被门口黑压压的保镖吓一跳。
冯助理她认识,站在队伍首位,一见他,她就知道大事不妙。
前有黑衣人,后有十二楼,她心如死灰,冯助理说:“得罪了,小姐。”示意他们动手,黎梦妧一竖掌,说:“我自己会走。”
保镖让出一条路了,身后跟了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被人看送回了黎家。
黎正东和靳荷都在,靳荷面色也不佳。
黎正东坐在主位,沉声道:“跪下。”
黎梦妧前脚刚踏进厅中,就听到这么一句,她同样沉着脸,麻利跪下,脸和脖子扭得快分了家,一脸的不服气,脊背挺得直直的,就是不说话。
黎正东说:“谁教得你,先是离家出走和程家小子扯上关系,后又跑去一个野小子家里。送你出去读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让你一点好没学到!”
“什么野小子,你放尊重点。”
黎梦妧最知道怎么戳他的痛楚:“我又没妈,还能是谁教的。”
嘭——
碎了个杯盏。
黎正东指着她:“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黎梦妧说:“呵,黎总这是年纪大了听不清了?”
“你知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如果可以,我宁愿不要这个姓。”
黎梦妧跪在地上,膝盖的骨头硌得生疼:“我和我哥见面又怎样,他是我哥,我还见不得了吗?黎总,是我和程家的交情越深,越能让你想起当年是怎么害死我妈的吗?”
“你!”
“黎总有时间还是好好操心操心您的集团业务,从小你没管教过我,现在更不用您操心,我的婚姻也好,我的私生活也好,都轮不到你来管。”
“好,好得很。”黎正东气得狠了,却没动她,一连说了几个好得很。
黎梦妧也就是外强中干,此刻就一直偏头看窗外的花园,不去看黎正东的神色,看了她也害怕,害怕就输了气势。
靳荷更怕,从黎梦妧回来那一刻她就担心泄露,心里一直在细细盘算。
好在不用她多说,两人之间也剑拔弩张。
看现在这气氛,强插进去很可能受到牵连,她干脆就在一旁当隐身人。
“我当然好得很,还用你说。”
她已经知道黎正东会做什么了,无非就那几招,然后逼她就范,送她嫁人,受了家族庇护,为了利益联姻她认了。反抗过了,没成功,她也认了。人在气头上,什么话都能往外说。
针尖对麦芒。
互不相让。
黎正东怒极反笑,抬手召来人,冯助理想劝,黎正东态度摆得分明,吩咐道:“将她所有的卡都停了。让人带上去,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让她出来。”
“看紧了。”
黎梦妧就知道会关她。
用来用去就只有这一招,说不过她就关着她。
冯助理将她送进去,走时劝了一句:“小姐,黎总知道你失踪了很是担心。”
黎梦妧说:“冯叔,与其和我说这些,不如让他换一招,天天就知道停我卡,关我禁闭。”
冯助理不好再多说什么,帮她将门带上,先下去了。
再次回到起点。
看着熟悉的房间。
她有种重生开局一切全无的无力感。
花江检钱买的那个手机落在床上了,之前的手机倒是回来了。
她开机,全是好友的来电和消息。
几乎是要报警的程度。
那副画背后的窗户她不死心地掀开看了一眼,也被封死了。
这下好了。
她翻了个身,躺在床上发呆。
江检明天的飞机,现在估计还在美国呢,等他回来,发现她不见了会找她吗,还是庆幸少了个麻烦不用给她那个答案。
该给人留个消息的,显得一点礼貌也没有。
她搓搓脸。
无力地想这不记人电话号码的臭毛病真该改改了。
天色渐沉,日落月起。
王姨来送了一次饭,黎梦妧接过来,倒是王姨在门口嗫嚅半天,欲言又止,黎梦妧说:“还有事吗,王姨。”
王姨差点给她跪下,黎梦妧眼疾手快将人扶住,王姨说:“对不起啊小姐,我没想过要害你。是夫人让我把你东西收走藏好的,我没想过会让您独自在外…你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