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五岁。
黎梦妧不想想起这段记忆,她晃晃脑袋企图将它丢掉。却不想它愈发清晰,那种窒息感再度上涌。
江检的手臂感受到那股力度,她的指甲几乎深陷他的皮肉,他没吭声,以为她真害怕,说:“我开玩笑的,你别怕。”
另一只手的指尖动了动,犹豫了会,最终还是落在她的肩上,他动了动身位,将她围住角落里,几乎是圈在怀里。
感受到他的动作,黎梦妧伸手抓住他胸前的衣服。
平展的衬衫被攥紧,形成一圈褶皱,带着她的温度,是一种只属于她的形状。
黎梦妧头埋在他胸前,声音闷闷的。
或许是空间、或许是黑暗,她此刻只想找个人说说话。
“江检。”她喊他的名字。
“我在。”
落在肩膀上的大掌轻轻拍了拍。
“现在真糟糕,和地震一样。”
“地震不这样。”他说。
“你怎么知道不这样。”
江检抿唇,不语。
感受到身前人的沉默,黎梦妧紧闭着双眼手动了动,往边上摸索,江检一把抓住她的手:“别乱动。”
黎梦妧说:“不是啊,你手上的菜呢?我们蹲这儿吃两口好了。”
“……”
江检说:“在你房间里。”
黎梦妧记得有杯奶茶来着,她有点惋惜的叹了口气。
现在稍微好点儿了,她又能做乱了,离这么近不做点什么都可惜。
这么想着,男人就冷声问:“你干嘛?”
黎梦妧无辜的说:“什么?”
江检说:“手。”
她圈住他的腰,缩进他怀里,他没说什么。偏她的手还要他的身前勾勾画画,意图还有更深的发展,江检不得不握住她的手腕:“别乱动。”
“噢。”
她背靠着冰冷的壁,身前又是温热的一片,江检的身形将她包围,黑暗中,能感受到他的气息,呼吸喷洒的热意。
她头凑近他的胸膛,鼻尖动了动。
“你用的什么香水呀?”
江检说了个小众的男香。
“噢。”
清冽的木质香,像是上京的春天,初有荣荣绿意的春天。
她说:“你还用香水啊。”
说完又觉得不妥,补充道:“不是说你不能用啊,我是说嗯……医生也可以用吗?”
“可以。”
“我不喜欢消毒水的味道。”他像在解释。
“啊?不喜欢你还当医生啊。”
“只是想治病救人。”
“……你这么说显得我一点抱负都没有。”
江检说:“我没别的意思。”
“我知道。”两人身体距离几乎为零,贴近的似乎又不止是肢体上的这点距离。
黎梦妧手还抓在他腰间的衣服上:“我大学专业是我爸选的,我一点儿也不感兴趣,他还指望靠我学成归来将家族产业发扬光大呢。”
“回国之后就一直忙着花钱了,别的什么也没干。其实我也挺想做点什么,但又不知道做点啥。”
“……都能一直忙着花钱了,你还想做什么。”
“就是像你这样上上班啊。”
有时候真是没办法与资本家共情。
江检说:“我看你是闲的。”
“……哼。”
“要不我们一直在这白头到老吧,也挺好的。”她说。
“那待会我先出去,你自己在这孤独终老。”
“……”
黎梦妧忽然想起来又说:“我之前和你说和我结婚的话,每个月给你十万,是真的哦,我家很有钱的。”
江检说:“我知道。”
黎梦妧不信:“你知道鬼哦,我才不信有谁能扛住这么大的诱惑,除非你在欲擒故纵。”
江检:“……”
黎梦妧抱着人,即使电梯危机尚未解除,也没有丝毫担心。她侧耳就能听到男人的心跳声,漆黑间一声一声。她心痒痒的,又软软的。
抿抿唇,冲江检勾勾手指。
黑暗之中,他看不见,黎梦妧又说:“江检,我和你说。”
江检低头:“什么?”
她说:“你头低一点,悄悄话。”
江检不疑有他,配合的低头。
黎梦妧遽然用力拽住他的衣领往下拉,江检被迫俯身。
黎梦妧想亲亲他,哪里都好,黑暗里找不准位置,亲在了他的下巴上。
她微微失望。
柔软的唇落在有棱角的下巴,温温热热的。
江检一愣,下意识低头。
于是,双唇相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