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家。
王姨在厨房炖了败火的补汤,见汤色渐佳,就关了火盛出来,放上托盘端到外面去放凉。
靳荷在客厅里焦急的踱步,王姨劝道:“太太您别急,肯定会找到的。小姐一定没事。”
靳荷说:“我怎么能不急?这没几天黎正东就回来了,等他回来发现黎梦妧不见了,我如何回他?只怕我做的那些事也瞒不住了。”
王姨不敢回话,只能缩在角落。
这时,进来一个男人,是靳荷安排去查事的人,他递来一份东西,东西是份报纸,还是医学界的头条,日期都新鲜着呢。
靳荷蹙眉,看了两眼就将东西直接砸在地上:“我让你找人!你给我找了个什么东西!”
那人低着头,又给它捡起来整理好:“太太您仔细看看那图。”
靳荷将东西夺过来,最近找人找得她心急火燎,烦得很,脾气也大:“看哪啊?”
那人指了位置:“您看这人可熟悉?”
靳荷最烦这种说话文邹邹的,跟演电视剧似的,瞪了那人一眼,细细看来,察觉出不对。
她眉梢眼角渐渐舒展开来:“这是?”
那人神色谄媚:“您看是否像小姐?”
黎梦妧坐在下方,混在观众堆里,镜头恰好捕捉到她。她一个外行,坐在人家专家席,看台上倒是认真得很。
靳荷看了眼标题:“肿瘤大会,沪海,主办方是里程……”
“里程?是程家?”
“程澈?”她问。
那人点头:“是程家少爷。”
靳荷细细思索,程澈,她还是去了程家。她扶了扶额头,在思忖,等想到了,便舒心了许多,也有了笑容。
于是,又恢复了傲慢的姿态在主位上坐下来,让王姨将汤端上来。
那人问她:“那现在还找吗?需不需要让人将小姐带回来?”
她搅动调羹,不急不慢的说道:“不用。”
“黎正东最讨厌她与程家人联系,尤其是这个少年上位心狠手辣的小程总,我们到时候就将东西拿给黎正东一看,他就都知道了。”
“那小姐会不会将您给她安排的事告诉黎总?”
“怎么会。”靳荷美眸一笑:“你忘了,他们倆待在一块能说上几句好话,再加上和程家扯上关系,不吵起来都算不错,哪还想得起提我那些事。”
“更何况……”她摸摸肚子。
她还有底牌。
靳荷笑:“这个黎梦妧,还真给我省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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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梦妧看见秦群那一秒已经在用眼神刀他了,她看见一见到他们就颇为兴奋的陆霈,问:“你们不是不来吗?”
陆霈说:“因为我定了餐厅啊,所以结束那会就没和你们一块,没想到是同一家,这么巧啊。”
黎梦妧咬牙切齿:“那你呢?”
收了她两千的红包还来。
秦群摸摸鼻子,将手机往背后藏了藏,怕她跟他要回来:“陆霈强烈邀请的啊。”
听到自己的名字,陆霈嘿嘿笑着点头:“这家餐厅很难约的,秦哥自己待在酒店多寂寞啊。”
服务生带她们落座,黎梦妧看着他们的位置近在咫尺简直头疼,有点阴魂不散了怎么。他们一打招呼,江检就不动声色把手抽出来了,黎梦妧失望的呀,她刚好想反手向上回握住,就听到陆霈喊她。
她瞪了眼始作俑者,偏生陆霈还一脸兴奋的问他们吃的什么,给他们推荐这家餐厅的特色,一看桌上又惊讶的说都被点齐活了。
黎梦妧很头疼,人多的地方,江检基本不行喜怒,更别提被她调戏了。
她将靠墙的花瓶也拖过来挡在走廊边,隔开旁边桌的视线。
他们一打断,黎梦妧就忘了刚在说什么,她记性总在一些小事上显得不好,这种说着话想不起来刚说什么了也是有的。
“说到哪了?”
“你说我犯法。”
哦哦,黎梦妧想起来了。
她是北方人,生活到现在菜谱里也很少出现冰粉这一项。他说出口的那一刻,还以为是那种东西呢。
她讪讪一笑,思绪活络一转,化被动为主动,冲他眨眨眼:“你偷东西,当然犯法。”
江检本能想接一句偷什么了,但看她的样子就觉得不会是什么好话,估计又是些用来逗弄人的,干脆不接。
黎梦妧呷了口茶水,见他不说话,催促道:“你问我偷什么啊。”
江检说:“不想知道。”
黎梦妧催:“你想,快问,快问。”
江检看她,她就挑眉,扬扬下巴用眼神催他,他了然于心问出来会是什么,但还是问了,眉宇间有点无奈,逗小孩似的:“偷什么。”
黎梦妧凑近,笑眼明媚:“偷了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