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还不瞎。”嗓音影影绰绰含着几分愉悦。
灵绡唇角弯起，原本抱着他胳膊的手募然松开。
“王爷今夜能够来相救，是因为司遥郡主吗？”
“是。”
她笑意敛起，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哦。”
“总之还是要谢谢王爷的救命之恩，以后有用得上灵绡的地方尽管提。”
灵绡说完打了个哈欠，手撑着下巴闭上了眼睛。
牧景渊侧眸看她，视线落在了抓着他衣襟一角的小手上。
过了一会儿，肩膀上多了个沉沉的脑袋，他垂下眼帘，遮住了眼中的情绪，薄唇轻启，声音淡淡的，听不出起伏。
“也不是。”
——
鬼寨。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面前的炭火扬着点点火星。
鬼声怜坐在床榻边，望着手里的白玉簪若有所思，这是灵绡逃跑时落下的，被他给捡了起来。
“少主。”
门外的敲门声拉回了他的思绪。
“进来。”
二三推开门就看到鬼声怜坐在黑暗中。
“少主怎么不掌灯？”
鬼声怜眼神依旧盯着玉簪，语气阴冷如寒夜，“郡主是你绑的吗？”
“二三不懂少主在说什么。”
“那是谁绑的？”
“二三不知。”
鬼声怜这才抬眼看他，“二三，你要记得你是谁的人，本少主再问你一次，是谁？”
二三额头丝丝冷汗渗出，他就知道瞒不住，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是......二当家的。”他嗓音带着些恐慌。
“少主前些日子不慎入狱，二当家也是想为少主出口恶气。”
鬼声怜冷笑一声，“本少主需要拿女人来出气？还是你觉得本少主斗不过他牧景渊？”
“少主饶命，二三和二当家的不是那个意思。二当家确实绑了那个平江郡主，但手下的人看管不利，让那郡主给跑了，而且还是让您绑来的那个姑娘给放跑的，那个郡主也没怎么着，反倒是我们损失了几个弟兄。”
二三说着，语气里满是不服。
鬼声怜从床榻上起身，缓步走到窗前，此时外面还下着雨，雷声轰隆不断。
“起来吧。”
二三听到立马起身，也来到了窗前，站至他身后。
“少主，外面雨下这么大，他们应该还在山里跑不远，要不要让属下派人连夜去山里寻？若是失了这次机会，以后再想捉那人就难了。”
鬼声怜微眯了眯眼，“二叔是不是早就盘算着这次布斋节了？”
“二当家的向来最疼少主了，那日若不是少主您自己从京狱牢里出来，二当家都准备要劫狱了，所以二当家一直想着要为您出这口恶气。”
鬼声怜犹豫了片刻，眼前雨势愈大，，声音淡淡道：“吩咐下去吧。”
二三听了他的话，眼睛募得亮了起来，“是。”
说完便退了出去。
鬼声怜大手摩挲着手里的白玉簪，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
天光微现，雨下了一整夜，山林碧空如洗，空气中飘荡着草木的清香，叶上雨珠滴沥的声音清晰可闻，阳光穿过层层叠叠的树叶，投落满地斑驳的光影。
一阵鸟鸣声传来，灵绡睁开了眼睛。
牧景渊棱角分明的侧脸映入眼帘，她直望着。可能她的眼神太过直给，原本闭着眼睛的男人缓慢睁眼，侧眼看她。
灵绡有些心虚，放开他的手臂，站起身来，若无其事的伸了个懒腰。
牧景渊动了动手臂，一晚上没动一下，酸胀麻木，“你倒是歇息的挺好。”
灵绡刚走开几步，没听清他说什么，回身看他，“什么？”
牧景渊站起身，朝着山洞口边走边说，“没什么，走吧。”
灵绡抬脚跟上。
二人从山洞里出来，看着不远处的山林，大雪被雨水融化，没有一丝痕迹，昨日的雪仿佛是一场梦境。
牧景渊带着灵绡穿梭在茂密林间，突然间四周山风惊略，树梢剧烈摇晃，牧景渊停在原地，募得转身看向灵绡。
灵绡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前方的牧景渊一把拉进怀里，下一刻耳边响起咻的声音。
她看到旁边树上直直插着一根长箭，若不是被他拉了一下，那一道箭现在估计插在她身上。
“别动。”
牧景渊揽紧她的腰身朝着前方急速飞去，耳边声音连绵不断。
十米开外的二三冷眼看着着一幕。
“二当家的说了，一定要为少主出之前京狱牢那口恶气，这是唯一的机会。”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