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钱也叫钱?等你上大学,毕业,工作成家,才是花钱的时候,不用操心这个,都给你预备着呢,你花不穷小叔。”
年依埋头在米饭里,“以后我一定孝顺你,挣钱都给你花,给你养老,擦屎擦尿……”
“得了。”年时川打断她:“再说下去该给我送终了。”
“瞎说什么!你才不会比我先死,快呸呸呸。”
年时川笑,笑她诚实乐观,笑她天真烂漫。
吃完晚饭,各自回房间后,年时川打电话给财务,让人准备了一张年代购物广场的储值卡,面额不大不小,恰到好处。
年依做着每天都写不完的作业,忽然想起吕翎翰给她带的书,给拿了出来,今天的书包格外沉,他怕不是想压死她,才故意借了这么多。
无意翻到其中一本首页,原来还真不是新书,人家写了名字的,李想,字很丑,两个字写得像隔壁吴老二。
李想是谁呢……她想了想,不认识,脑海里忽然响起另一个名字,想哥,那天他们都叫想哥的那个人,头发很短,看着精瘦但结实,脸长什么样,却是十分模糊了,兴许在学校再看见,能认出来吧。
次日,老杨破天荒的没拖堂,年依知道他是见学生家长去了,按着赵晗姝的习惯,十分钟前应该已经到了。
知道年依被叫家长,陈丽媛替她捏了一把汗,最近一阵关于她的传言越来越离谱,有人说,她和社会上的人搞对象了,有人开着大汽车来接她,还有更荒唐的,别的班级的甚至有说她卖、身,高年级的买她初、夜,要不然她怎么鞋子书包全是名牌,最过分的,是有一回在厕所听到的,一个女生和另一个女生说,一班那个年依,都打了好几次胎了……以上种种,对号入座在一名十四岁少女身上,实在恶毒。
相反的,年依倒没把这些事放在心上,还常常开解陈丽媛说:“我总不能和每个传谣言的人展开一番辩论,人总是愿意相信他们想相信的,对不对?等他们传来传去的突然发现,我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每天乐观向上,成绩还提高了,他们不好好学习,成天净想这些破事,被我远远甩在成绩单的末尾,他们就自乱阵脚了,对不对?这个时候我越是站出来解释,恼羞成怒,义愤填膺,或者凄凄惨惨,博取同情,他们越来劲,对不对?
陈丽媛听了,心服口服的竖起大拇指,每次年依轻声细语问对不对的时候,她都下意识狂点头,觉得她就算说“屎好吃”是对的,年依的“对不对”好像有一种说服的魔力,她尤其佩服她这种心态,天塌下来想砸我?砸死算你赢!
很快到了课间操时间,下节课听写单词,年依还没记熟,还想再背一会儿,心里盘算着赵晗姝应该已经走了吧,老杨不是个啰嗦的人。
陈丽媛突然用胳膊肘碰碰她:“年依,你快看,那有一男的,好高好帅啊。”
“能有多帅啊,你快别花痴了,一会儿考单词你背完了吗?错一个一百遍呢。”
陈丽媛拄着下巴,陶醉其中:“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噗……”年依忍俊不禁,“那是形容女人的吧。”
“他就是比女人都漂亮,你快看看嘛,一会走了看不着了别赖我!”
“我赖你干什么你好无聊……”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年依埋头在草纸上飞快的拼写英文单词,一遍又一遍,敷衍的顺着她的目光扫了一眼,这一眼,脑袋轰的一下,她搁下圆珠笔,缓缓站起来,“小叔。”年时川亲自来了。
也难怪陈丽媛大惊小怪,她没见过年时川,所以不认得,他来教室的次数屈指可数,只有家长会来过,那天学生放假,只有少数几个班干部留下布置班级,家长拿着成绩单对号入座,届时陌生的面孔那么多,少有人能记得清谁的家长长什么样子。
天气渐热,他穿了件天蓝衬衫,袖子随意挽了两圈,同色系九分裤装,包裹着千锤百炼的完美身材,在一群夹着篮球,流着臭汗的半大小子中间,让人移不开眼。“和杨老师谈完了,过来看你一眼。”他说。
他声线温润有独特的磁性,一开口引来不少目光,年依连忙放下手里的事情,到他身边去。
“赵晗姝呢?”她张望。
“人家没来就不叫赵秘书了?”
“老杨都说啥了?”
“和你自己跟我坦白的差不多。”
年依沉默片刻,“那……东西呢?”
知道她问的是什么,年时川小幅度摇了摇头。
年依若有所思,郑重的点了点头,“老杨还真不是那样的人。”
储值卡也是放在了一个信封里,信封在赠送东西的场合总是发挥着不言而喻的作用,送出去,被收下,彼此心照不宣,事就算成了,信封默默无闻大功一件。然而,老杨笑笑,没收。“多关心孩子,不用关心我。”他是这么说的。
“杨老师是个负责任的老师。”年时川评价,又递给她一个纸袋子,说:“来时匆忙,没准备什么,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