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送完太皇太后离开,崔芸惜妥妥的收不住了,被人扶起来哭作一团,太后脸色也难看的厉害,想来是要找个人撒气的模样。
然后,盛澈就好死不死的不小心和太后交汇了一下眼神。
“皇贵妃何时体弱至此了,倒是让哀家恍惚在御花园动手打人和伤了大统领的人是不是你了。”
盛澈微锁着眉头,跪下回禀:“臣妾在落水之后身体确实还未调理妥当,日日都要吃药进补。”
“太后,莫要信她的话,那次落水分明是她故意陷害臣妾的!”崔芸惜泪流满面的指着她控诉道。
盛澈胸膛起伏了一个轮回:“崔贵嫔为何要血口喷人,我不识水性,若是要陷害你那不是自寻死路。”
太后晓得盛澈第一次落水是崔芸惜下得黑手,是以第二次落水崔芸惜再来景央宫哭诉她也没轻信,只不过今日太皇太后前来,摆明是护着盛澈,却实打实的下了她的脸面。
崔芸惜气不过,挑拨道:“太后娘娘,今日皇贵妃故意在太皇太后面前示弱,根本就是装的,她如此欺瞒您和太皇太后,实在是大不敬。”
今日在众嫔妃面前失了体面,总该把太后之尊找回来,既然崔芸惜已经把刀递了过来,那接下便是了。
太后看向跪着的盛澈,刚要发作,却见她忽然捂住心口,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顿时,殿内大乱。
看着地上那一滩血迹,太后眸子颤了颤,而盛澈此时已然昏了过去。
琉依默默在一旁提醒道:“太后,血色发黑,不像是装的。”
“快宣御医!”
太后猛的站起身道。
无论如何,她也不能在景央宫里出事。
……
赵倾城赶到景央宫的时候,风兮寒已然诊断完毕,面色沉郁的站在一旁。
“澈儿怎么了?”赵倾城守在榻前急切道:“晨时还好好的。”
风兮寒默默瞧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太后,禀报道:“回陛下的话,娘娘旧伤未愈,失足落水又浸了寒气,想来今日是郁结于心多症齐发。”
“陛下,”全程在侧的太后起身道:“贵妃的病看似是旧疾,今日晋封礼又太过劳累,是以才发了病。”
“贵妃为何发病难道太后不清楚吗?”赵倾城言辞冷厉:“既然太后对朕的话置若罔闻,那也别怪朕不顾情面了。”
太后有些站不住,将将被琉依扶住,赵倾城便把盛澈抱了起来。
“太后忽犯重疾,近日不便出宫,一切拜礼全免,无朕的准许,不准任何人前来探望。”
“你要囚禁哀家?”太后惊道。
赵倾城眸色清冷:“只是让母后近些日子静心养病,免的某些人为了自己女儿前来打扰,徒增母后烦忧。”
话音落下,赵倾城抱着怀里的人快步离去。
原来陛下早已知晓前几日崔明逸来景央宫拜见时二人的计划,太后心下一凛。
这宫中忽传立后之事,太后猜到是陛下为了稳固前朝和后宫故意放出的假消息,便和崔明逸商议利用此事,先行夺了盛澈的六宫之权,等时机成熟了,再把崔芸惜扶上后位。
只不过半路出现的太皇太后搅了局,这六宫之权一时半会的的是给不了崔芸惜了,这本是答应先给崔家的赔偿,毕竟太后当年许下崔芸惜后位,可陛下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责罚于她,令崔家颇为不满。
崔明逸当年对顾家马首是瞻,如今又手握前朝一众文臣,不可不笼络。
可现下,太后已经被困在了景央宫,陛下也渐渐对她的手段有所抗拒。
“自从那个盛澈入了宫,城儿似乎越来越不听哀家的话了。”太凝着眸子看向殿外。
琉依在一旁低声道:“陛下向来有自己的主意,如今已然登基为帝,太后何必再去插手那些事。”
“若是哀家不插手,那要看着陛下手刃自己的叔父吗?”
“这是势在必行之事,太后怎么可能拦得住。”
太后眼睛里有些湿气,默默凝视着殿外的艳阳:“拦不住也要拦,我欠他的实在是太多了。 ”
……
交泰殿内
一根银针下去,盛澈立刻转醒,睁眼却看见正尘耷拉着脸跪在塌边,一副被教训了的模样。
显然,她猜对了,赵倾城方才差点命人拖出去打正尘的板子,要不是风兮寒劝阻,那小子屁股现在早开花了。
“澈儿,你现下感觉如何,有哪里不舒服吗?”赵倾城搓着她单薄的手臂,满是担忧的询问。
“陛下放心,娘娘只是被下了清淤针,吐出来的都是淤血,没有大碍。”风兮寒道。
正尘在一旁跪着,手捏在耳垂那:“我就说我下的是清淤针吧,再说了我怎么可能伤我们家九爷哪。”
赵倾城气得抬起手差点拍在正尘脑袋上:“知道下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