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刘熙就拉着姚歧登门。
蓝田此时还在后宅陪妻儿,苍梧郡的政务他已全权交给夏侯綦,除了医药署这些新兴衙门偶尔会过问,大部分都让各级官员自由发挥,就像养孩子一样给出试错的机会,底下人有足够的成长空间能力才会增长。
蓝田喜欢不停培养人才,让底下人分摊自己的工作,而不是像诸葛亮那样什么都亲力亲为,他可不想到了古代还过劳猝死。
良性的工作环境就是各司其职,县令有县令的职责、州牧有州牧的事情,这就好比徒手抓沙子一样,用力越紧反而抓得越少。
蓝田不在正堂办公,姚歧也不敢去后宅打扰,但很幸运瞧见了侍卫长高原。
“高将军,蓝府君现在府上吗?”姚歧乐呵呵上前相问。
高原早就发现了两人,但他心中有些埋怨刘熙不识抬举,所以根本没有理会。
现在姚歧主动发问,高原才冷淡回答:“先生他整日为交州操劳,此时还在后宅中休息...”
姚歧经历宦海,马上就看出高原神色不对,立刻陪着笑脸说:“那我们等一会好了。”
高原继续在庭院巡逻,等他走得稍远的时,刘熙尴尬笑道:“看来昨日老夫拒绝府君,让他身边这侍卫不悦了。”
姚歧立刻制止:“先生慎言,此人常伴府君左右,并非是寻常侍卫...”
刘熙突然想起那日打马狂奔的就是高原,于是摇头苦笑:“姚兄所言极是,那咱们就等一会吧...”
高原漫无目的的巡逻,不知不觉间走入后宅,此时蓝田正与两个儿子在晨练,广信的气候虽然比中原温暖,但是在正月旳清晨仍有寒气。
蓝田与吕玲绮在院子里打五禽戏,两个孩子则在旁边练习步法。
吕玲绮教儿子就像吕布教他一样,练习兵刃之前先要练下盘和步法,年长些还要练习骑术和弓箭,最后以枪法为基础练习戟法。
“母亲,什么时候才能练兵器啊?我和大兄老练步法没有意思,以后都是在马匹上作战,练这个没有什么用吧?”蓝霁练了一会有些撂挑子。
蓝田停下手中动作,笑着问道:“你们要不要学五禽戏?”
五禽戏是个养生功夫,在那个杀伐年代并不威风,所以蓝霁表现出一脸的嫌弃,蓝辕见状说道:“母亲说五禽戏根本不厉害,她让我年级大了以后打着玩,年少的时候还是打好基础,再说五禽戏挺简单的,我们两人看都看会了...”
吕玲绮瞪了蓝辕一眼,心说你小子多嘴什么?你们父亲练五禽戏可得劲儿了,华佗这个功夫人人可学又不用从小练,可以说入门难度极低。
“夫君你别听辕儿瞎说,五禽戏还是很不错的...”吕玲绮连忙解释。
蓝田摇摇微微一笑:“练武是需要童子功,小君当年教我的时候晚了些,加上到荆州又一直很忙,所以才选择华先生的五禽戏,但是每日早晚坚持练半个时辰,我这些年都没怎么生病,而且还精力充沛。”
“对对对,华先生这五禽戏很适合你。”吕玲绮附和。
“可惜我阿姐不好动,要不也该学学这五禽戏,她跟着姐夫四处漂流,也不知道年龄大了会不会有影响。”蓝田叹息道。
“母亲,我们现在适合什么功夫?”蓝霁突然插话问。
吕玲绮在院中找来一根小竹棍,然后指着两兄弟说道:“我现在用这竹棍做武器,你们两人只需要在正面进行闪躲,若是能不被竹棍碰到就教你们兵器。”
“好耶。”蓝霁大喜。
蓝辕疑惑地问:“我们都是小孩子,母亲的武艺那么高,我们怎么挡得住...”
“大兄说得对,要不你让父亲来舞棍吧?”蓝霁提议道。
“那怎么行?”吕玲绮皱起眉头。
蓝田想着不能被儿子看不起,他从吕玲绮手中要来竹棍说:“我来就我来,小君放心为夫有分寸。”
吕玲绮不会阻止父子间亲近,她倒不担心蓝田伤到儿子们,反而担心竹棍很难碰到蓝辕、蓝霁,毕竟这两个孩子练习步法已经一年,在地上闪转腾挪跟猴子般机敏。
“夫君,你用打狗棒法吧。”吕玲绮靠在蓝田耳边小声说。
蓝田听得一怔,“那都是杜撰出来的,这世上哪有打狗棒法...”
“啊?真是假的啊?那你当心些,别小看这两兄弟,不行就换我来。”吕玲绮还不太相信。
这时候蓝辕、蓝霁在院中摆好架势,正在静静等待蓝田的棍法攻势。
虽然吕玲绮三四岁就在教孩子练基本功,但他们在蓝田眼里依旧是弱小的孩童,吕玲绮让自己当心不会在讲反话吧?
他双手持竹棍,满脸慈祥地叮嘱:“孩儿们,你们可当心了。”
蓝田用竹棍先是一记横扫千军,因为担心伤了两个儿子的腿,所以出招的速度有意放慢,岂料蓝辕、蓝霁都轻松躲避。
蓝辕、蓝霁对视一眼,心说就这也太简单了吧?
蓝田见两人有些身手,出招的速度愈发的快了起来,但蓝辕、蓝霁闪躲得游刃有余,一连攻了十余次都没碰到两个孩子的衣角。
这怎么可能?蓝田有点怀疑自己,俩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