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广州城的工地上待到午后,蓝田与吕玲绮就要启程返回广信,高顺让沙摩柯与鲁铁现场监督,自己执意要送两人去码头。
广州城与番禺码头相去不远,片刻之间三人三马就已到达。
此时海浪前赴后继往岸边涌来,带动着港内的船舶起伏摇晃,吕玲绮看得惊奇不已,她只知道百川归流入大海,还第一次看见海水往岸上跑。
“夫君,这是...”吕玲绮满脸疑惑。
蓝田笑着回答:“此乃潮信,也称涨潮,几个时辰就会退去,此景象夜里也有,称之为汐,书中曰‘大海之水,朝生为潮,夕生为汐’。”
吕玲绮自言自语:“夫君连这也知道,你到底读了多少书啊?当初不就给你了套吗?那上面有这么多内容?”
“学无止境,我一有机会就在看,所以才懂得多...”蓝田心说你可别问了,再问都不知道怎么编下去了。
吕玲绮轻轻颔首,望着海浪依依不舍的样子。
“主公请上船。”高顺催促。
蓝田见状突然抓住吕玲绮的手,“小君难得来一次海边,我带你去附近海滩上走一走,反正现在天色还早误不了归程。”
“真的吗?”吕玲绮喜得差点跳了起来。
“嗯。”蓝田肯定地点头。
“先生,海边风浪很大...”高顺连忙提醒。
蓝田摆手说:“伯平你先去忙,我跟小君去去就回。”
“这...好吧...”
高顺见吕玲绮宛如怀春少女般欢喜,所以不忍打搅两人的好兴致,他抱拳转身头也不回地打马而去。
蓝田跟着也与吕玲绮跨上骏马,朝码头东北方向人少的地方策马扬鞭。
就在两个人奔腾的时候,远方的高顺突然调转了马头,虽然吕玲绮的武艺非常高强,但是他仍旧不放心地悄悄跟上。
蓝田与吕玲绮跑出三五里,来到一片洁净的沙滩。
两人把马缰拴在岸边的椰树上,白色旳浪花连成一条长长的线,她们手牵着手整齐地往岸边奔跑。
为了方便出行骑马,蓝田和吕玲绮外穿宽大袍服,里面上身为襦、下身为长裤、长靴。
这个时候蓝田脱去长袍与靴子,随后又卷起裤管踩在了松软的沙滩上,仿佛孩子般在沙滩上放肆撒野。
“小君,你也脱了靴子,咱们一起海边踏浪。”蓝田伸手召唤。
“啊?”吕玲绮有些犹豫。
汉代正常穿着是上衣下裳,下摆的长裙会遮盖住足部,在公共场合露脚很不礼貌,更别说以光脚示人,吕玲绮先是左右看了看,发现周围确实没有外人,才学着蓝田的样子脱去袍靴。
汉朝女子不必裹足,吕玲绮虽然弓马娴熟,但一双小脚却十分秀气,她有些羞涩地走向蓝田,根本看不出是个武艺高强的女人。
蓝田牵着吕玲绮往潮水边走去,海浪冲撞在两人的小腿上,将原本粘在上面的沙粒带走,躲在远方观察的高顺确认没有危险,最后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两人牵手奔向大海真吓了他一跳。
“小君以为此处景色如何?”蓝田扭头问。
“十分惬意,能让人忘却烦恼。”吕玲绮轻声回答。
蓝田指着远方广州城的方向:“广州城的位置地势高些,住在那里推开门就能看到大海,我会给元直在城中建个小院,让他母亲冬天能在这里享受暖阳。”
“我也好喜欢这里...”吕玲绮双手交叉放在后腰,像一个海边玩耍的少女。
蓝田在吕玲绮后肩拍了拍,“喜欢咱们就搬到这里来。”
“可是我们不刚搬到广信吗?那里还是除龙编最大的城池。”吕玲绮不解地问。
“等广州城建好就不是了,将来这里是长江南边第一城,我会把州牧府搬迁到这边,今后就是门朝大海春暖花开。”蓝田面带微笑。
“这里景色是不错,只不过广州城还一片荒芜,不知多少年才能赶得上广信或泉陵...”吕玲绮虽然喜欢这边,却担忧广州城的发展周期太长。
“小君放心,一切都会慢慢向好,我对此深信不疑。”蓝田眼神坚定。
“夫君的本领我如何不知,只是...啊...”吕玲绮话说一半突然抬腿,只见一物被她踢到了岸边。
蓝田正要去查看端倪,却看见那东西突然快速移动,人类对未知事物都抱着恐惧,吕玲绮双手不自然的紧紧搂着蓝田的臂膀。
“那是什么呀...”吕玲绮惊呼。
蓝田抚着吕玲绮的后背安慰,“小君别害怕,可能是海里的小东西,我过去抓给你来看。”
“夫君,你别...”
吕玲绮话还没说完,蓝田就挣脱自己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此时浪花仍旧不知疲惫的涌来,吕玲绮只好跟在蓝田身后。
蓝田虽然偷懒没怎么练武,但是能够长寿的五禽戏他每日坚持,只见他健步如飞几步就冲到那小玩意附近,原来是只背着别人壳的寄居蟹。
“小君别怕,这玩意儿叫寄居蟹,是海岸边很常见的东西,应该是退潮时走得太远,然后在涨潮时被海水冲到了你的腿上。”蓝田抓住螺壳递给吕玲绮观看。
吕玲绮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