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恪解释道:“桂阳郡近年发掘了好几处矿藏,其中铜铁金银等物皆齐备,这二十车财物就是制兵甲剩下的,先生说如果不够明年再补。”
刘备听得一脸茫然,诸葛亮叹息:“要不是此番兵甲齐备,不可能保持这般低的战损,泉陵作坊耗费金银钱财甚巨,子玉居然能挤出金银送来劳军,他还真是想得周到...”
“即便桂阳郡有矿,开采起来难度也大,能保持作坊正常运转已然不易,主公还是别让他送了,咱们还是想别的办法。”诸葛亮补充。
刘备点点头,“军师说得有理,不能把重担都压给子玉,能持续运粮已出我意料。”
张飞听说蓝田派人来成都,于是兴奋地跑来帐中相见,结果正好听见几人讲话,他凑上前疑惑地问:“桂阳郡既然有矿,就让子玉多找些人挖,到时候给将士们多发点。”
胡恪笑着回答:“先生曾说国之财如矿,节制有度地开采取用,能持续千百年甚至更久,若是盲目无序的发掘,矿山就有崩颓的可能,与民与国皆不利也。”
“挖矿都这么讲究?”张飞挠头表示不懂。
“子玉的话发人深省,但现在成都没攻破,不到论功行赏之时,还是讲讲这长江报吧。”诸葛亮点头说道。
刘备陷入了沉思,难怪子玉让我精打细算,他在告诫我不要盲目封赏?回头与几位军师好好商量一番。
胡恪继续回答:“观长江报可知天下事,卑职去年多次给刘璋送报赢得了信任,所以主公遇险才能及时传回荆州,前几期也通过各种途径送进了成都,第十期就是先生用来破城的。”
“蓝子玉用这东西破城?俺耳朵是不是听错了?”张飞一脸茫然。
“先生说几位军师定有办法。”胡恪解释。
刘备皱起眉头,“子玉筹谋良久必有深意,但为何不明言告知?若军师们没有猜对,岂不枉费他的心血?”
“先生原话是他来铸剑,至于怎么用剑破敌,全看几位军师妙用。”胡恪微笑回应。
“子玉跟你们一个样,做起事来都不痛快,还不如他小儿子呢。”张飞不耐烦地说。
军师三人被张飞挤兑得发笑,诸葛亮意味深长地问:“翼德言之有理,亮决定以后办事都痛快些,等会就让胡校尉把这话如实相告,今后子玉弄到牡蛎的时候,应该也会想到你吧?”
张飞听得一怔,随后抓起胡恪的手:“你可是高伯平的兵,应该明白纪律的重要性,俺命令你忘了刚才的话。”
“呃...唯...”胡恪无辜地回答。
帐中只有诸葛亮、张飞吃过蒸牡蛎,刘备、法正等人听得一脸懵。
“三弟,啥是牡蛎?”刘备好奇地问。
“呃...军师你就别笑话俺了,快来给大哥他们说说,这眼看就要到冬天了,子玉不如搞些牡蛎来劳军?运二十车牡蛎不比金银强?”张飞说道。
胡恪听得满头大汗,牡蛎产量低又运输不便,全军分牡蛎那是什么场面?
诸葛亮向众人介绍牡蛎的鲜美,但刘备、庞统、法正都不是等闲之辈,不可能被口腹之欲所控制,他们知道张飞就是说说而已,随后便一笑了之。
小插曲结束后,张飞把胡恪请去吃酒,刘备和三名军师留下商议对策。
法正沉思时灵机一动,“我们围困成都两个月,刘璋完全断绝了与外界的联系,既然他对长江报深信不疑,咱们何不用谣言填在空白处,瓦解心志然后再派人劝降?蓝将军或许就是此意,否则也不会给出半张报纸。”
诸葛亮摇摇头:“长江报可以用文字修饰,但内容从来都是真实的,若是用谣言骗刘璋投降,将来必为蜀中人耻笑,这长江报也就没用了...”
“蓝将军办这长江报,难道不是为了主公图益州?”法正好奇地问。
“孝直你这就浅薄了,长江报可不是仅仅为了益州,对内能够稳定民心便与治理,对外可以瓦解对手,单单用在益州一地太可惜,我们不能毁了子玉的心血。”诸葛亮说道。
“谣言也不一定能奏效,什么事能够让刘璋害怕?”法正自言自语。
庞统捏着胡须猜测:“我记得兴平年间,刘焉长子刘范,次子刘诞与马腾密谋进攻李傕被诛,刘璋就是那时被庞羲护送进益州,你们说刘璋眼见兄长被杀,会不会更加顾念亲情?”
法正连忙摇头,“刘瑁建安十三年已离世,兄弟情早就不存在,现在长子刘偱、次子刘阐皆在成都,有什么可顾念的?”
庞统叹息道:“主公力行仁德,所以这些人并不惧怕,要是以曹贼之恶名,刘璋定会闻风丧胆,早早就献城投降了...”
法正与庞统商量的时候,诸葛亮一直在仔细聆听和思考,当他听到马腾、李傕、曹操等名字的时候隐隐有些启发。
这时候斥候入帐带来两个消息,一为曹操在七月时建社稷、宗庙,二为马超兵败冀城南投张鲁,妻儿均被仇人杨阜诛杀。
刘备闻讯叹息:“马儿骁勇善战,像极了昔日的吕奉先,可惜他不是曹贼对手,如今全家死光逃出陇右,反而曹贼篡逆称公建国,苍天何其不公耶?”
法正趁势进言:“待主公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