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蒙在连续进攻失利后,只能采取吕范的建议与赖恭对耗,他每日安排各营就在营地练兵,各营将士还在等马忠断粮道立功的消息。
潘璋在马忠事件上配合得好,吕蒙对他也变得愈发的亲切起来,两人经常在一起商议军情,俨然就成了吕蒙的副手。
一日下午,吕蒙在郁水旁消暑,潘璋突然急匆匆找了过来。
“将军,赖恭那边又有新动作?”潘璋气喘吁吁地说。
吕蒙立刻从地上跳了起来,“什么新动作?”
“赖恭在营地周围挑土建城...”潘璋回答道。
吕蒙心道赖恭还真是闲得慌,我们在营寨每日训练他竟然开始建城?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呢?莫非是在引诱我?
“将军,赖恭若真在丘上建城,我们再要攻过去就得准备投石车、攻城车等器械...”潘璋满脸愁色。
吕蒙摇头说:“我担心赖恭有谋,咱们不用理会他,只要粮草断绝,再厚的城墙又有何用?”
“啊这...”潘璋直接无语,心说吕将军的谋略,比起周瑜和鲁肃还是有差距。
蓝田是务实之人,他可不会让兵士们在营地里空耗时间,在战前就勘察了周边地形,他们扎营这个小丘上,很适合建设一个屯兵的土堡,建成之后可以节约不少守军,即便以后战后没了军事用途,也可以用做郁水中途的驿馆。
蓝田提前让蒋琬抽调了十数个匠人,跟随在泉陵的运粮船来到土丘营地,帮着建设这个战争堡垒。
五溪蛮族建房与汉人不同,在建设堡垒的时候由蓝田亲自规划设计,泉陵学堂的匠人担任建设技术员,轰轰烈烈在土丘上分作两班搞建设。
高顺还担心吕蒙会趁机来进攻,结果一连数日都没有动静。
“先生,你为何这么肯定吕蒙不敢来夺山?哪怕是破坏我们建设的土堡也行,就这样按兵不动待在营地,真是可惜了养他们的粮米。”高顺问。
其实除了高顺不解,甘宁、赖恭包括沙摩柯都想知道原因。
蓝田拿起一个枯枝,蹲在营前地上作画:“我来教你们一个推断方法,它的名字叫做‘头脑风暴’,你们都可以畅所欲言,假设你们自己就是敌方主将,遇到眼前的情况打算怎么办?”
蓝田先画了一个圈,在圈中写下一个吕字,然后又从圈外连出一条线,在右上方又画上一个圈,随后向众人提问:“谁都可以发言,只要合情合理可以随意说,咱们把一切可能都说透,下面谁先来?”
沙摩柯见大家都不说话,他扬起敷着药的右手说:“俺来一说行吗?”
“沙首领请讲。”蓝田挥手示意,然后在新的圈里写上一个沙字。
沙摩柯拍了拍胸口说:“俺是个粗人,江东鼠辈打又打不过,我若是那主将吕蒙,要么退兵要么增兵,耗在这里白吃真可耻。”
蓝田点了点头,然后从新画的圈又用线衍生出两个圈,分别在里面写下退和增两个字。
“吕蒙奉命来取交州,现在单单拿不下郁林郡,孙权知道了会如何?”蓝田又问。
“败了就败了,胜败乃兵家常事,孙权还能怎样?”沙摩柯嘟囔道。
“那就是孙权当没事一样。”蓝田从退字圈再次延申出一个新圈标记无事。
这时赖恭接过话题说:“孙权虽然没有雄才大略,但论格局江东也非庸主,赏罚不明岂能服众?”
蓝田点头肯定,然后在退字圈又新延申一个圈写上一个罚字。
他继续向赖恭问:“罚也分为很多种,有罚没财物、有降职、有不重用等等。”
看着蓝田又从罚字圈,又陆续画出更多的圈,赖恭不可思议地说:“将军看问题真是深切...”
蓝田摇摇头继续询问,高顺、甘宁等人也陆续发言,他边画边问自己也不停推导,最后那张思维导图竟然越画越大。
甘宁最后吃惊地说:“吕蒙跟先生为敌,是萤火之光去比月明,您是怎么想到这么多的?我的脑袋看着这张图都晕,果然是头脑风暴...”
蓝田解释道:“头脑风暴就是要集思广益,推导出一切可能赖参考,这样才能做到万无一失。”
赖恭、甘宁啧啧称奇不停的感叹,唯有高顺冷静地盯着地上那张图。
“这么说吕蒙现在进退两难,是打算跟我们这里持续对峙,目的是和我们比拼谁的粮草多?”高顺问。
蓝田点点头,“这时吕蒙风险最小的策略,可惜他不知赖将军背靠荆南。”
赖恭听后感叹道:“主公有子玉将军相助,何愁天下不定也?我就是恨自己没有早点效忠,也不知在交州狼狈数年...”
“这一点我比赖将军明智。”沙摩柯挠头憨笑着。
“沙首领的确很有远见,子玉将军对与于异族都是一视同仁,五溪蛮有了他的相助,再也不会饿肚子了...”赖恭微笑着肯定。
“嘿嘿,我就是看中将军的为人...”沙摩柯不知不觉,就被赖恭引到了吹捧的路上。
蓝田连忙岔开话题:“你们别嫌头脑风暴麻烦,以后无论谁为军中主将,当遇事不决之时就用此法集思广益,绝对能找到应对之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