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沙摩柯计算部族进贡的毛皮没问题,涉及如此复杂的算法就真的为难了他。
蓝田摇头说:“能坚守几日就几日,只要能让我完成后续部署就行,你现在与高将军率兵七千,去月亮湾北岸驻扎,剩下一千蛮族兵与所有船只,留给我和甘将军来指挥。”
“唯。”沙摩柯抱拳领命。
他认为服从命令比动脑子轻松,无论是高顺和甘宁那都比自己厉害,服从他们的安排准没有问题。
“具体驻扎的位置,还有如何阻击有讲究吗?”高顺太熟悉蓝田的性格,自从来布山后一切都很神秘,他估计自己和沙摩柯不是简单去拒敌。
蓝田点头说:“尽量靠西边沿河岸扎营,只要能清楚看到对岸山顶的旗语就行,你们的任务就是坚守在北岸,不准江东的步骑前进一步。”
南岸山峰居高临下,只要使用蓝田发明的旗语,可以把北岸敌军的一切掌握清楚,这样高顺就像是在玩地主,可以透视对方的所有牌。
“要是我能攻破敌阵呢?”高顺又问。
“可小胜不可大胜。”蓝田神秘地说。
“何解?”高顺不解。
蓝田解释道:“江东的兵马需要在长江牵制曹操,如果真把对方主力全部引到交州来,曹操的注意力就会彻底被荆州吸引,现在我们还没有能力独自对抗北军...”
高顺听得连忙点头,“还是先生考虑得周到,我保证完成任务...”
沙摩柯与高顺领命离开后,赖恭问:“蓝将军,乌斯黑不是说江东后续还有援军吗?而且还有载兵五千的楼船,咱们就剩一千水军挡得住吗?”
“此乃吕范威吓的伎俩,甘将军熟悉江东水军战船,吕蒙驻在广信的楼船,只能运兵千余人而已,你完全不用担心他们的水军。”蓝田安慰说道。
“周瑜毕竟凭借三万水军,击败了曹操数十万的精锐,将军还是不能轻敌,一旦有失则郁林危矣...”赖恭仍然担忧。
“赖刺史放心,我会让吕蒙弃船登岸的。”
赖恭点头的时候,甘宁忍不住问:“先生,乌斯丁在交趾办事如何?若是士燮从郁水下游阻断吕蒙退路,我们必定可获大胜。”
蓝田摇头说:“士家为了家族利益在岭南忍辱负重,前者南海太守士武莫名其妙身故,士燮非但没有起兵报仇,反而遣其子士廞带贡品入质江东,孙权为了安抚他表奏其左将军,想要他们出兵绝无可能。”
“士燮拒绝曹操投靠孙权,他们会不会派兵配合吕蒙攻郁林南部?”赖恭还不知道士燮受封的消息,所以听后相当的震惊。
在蓝田的记忆中,士燮是无比能苟的人物,三国平均寿命只有三十岁,这厮最后居然活了九十岁,除了他自己长寿以外,几个兄弟寿命都很长。
听了赖恭的分析,蓝田笑着说:“这一点完全可以放心,士燮可以进攻、可以称臣,但是要让他出兵这不可能,再者战争就是政治的延申,要想得到这个家伙的帮助,最起码我们也要拿出应有的实力。”
赖恭点头说:“既然没有士燮掣肘,以蓝将军的运筹帷幄,甘将军和高将军的用兵,我对这次战斗非常有信心。”
“赖刺史久了就会清楚先生的为人,咱们可能不会是对方的对手,但永远不会在战争中吃亏。”甘宁摇头笑了笑。
蓝田吩咐:“赖刺史率千余水军去月亮湾,一旦看到南峰上烽火信号燃起,就马上叫船队让出中间水道,到时候我自有妙计破吕蒙的大船。”
“唯。”赖恭亦抱拳而去。
“兴霸,汝先调一百艘渔船,渔船上要装满薪柴、浇淋桐油,然后驾船去高顺营寨后两里外待命,只要看见沿江烽火台信火燃烧,就先派遣二十艘渔船驶向月亮湾,快到敌船的时候放火烧船冲向敌阵,有火船拦路则吕蒙的水军不难破也。”蓝田继续吩咐。
“先生真要用火船破敌?昔日周瑜在乌林火烧曹营,是占了天时地利人和,月亮湾一带夏季刮南风,但是被南岸山脉阻隔了风力,河面上的风力基本都很微弱,若没有风的帮忙火势难继...”甘宁分析。
蓝田摇了摇手指,“我们身在郁水上游,加上这个时节河水暴涨,即便没有周郎那样的东南风相助,火船依旧能够冲向敌阵,加上月亮湾地形狭窄,只要火势一起对方必将大乱,在江河中进退可没陆路上来得轻松。”
甘宁恍然大悟,连忙道了一声妙。
江东的数百只船队齐进齐出,一旦在月亮湾惊慌失措,那战船随意转舵就会阻塞河道。
“既然如此为何就派二十只船?沙首领可是带了数百艘渔船过来。”甘宁好奇地问。
蓝田笑着说:“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咱们要懂得细水长流,也不知道能烧对方多少船,要是一次性烧光自己的船,江东的战船又没有全数烧毁,下次他们卷土重来拿什么应对?”
甘宁挠了挠头说:“这不是有先生当家么,您说烧多少船我就烧多少。”
蓝田点点头,“汝以烽火与旗语的号令行事,每次只派出二十条火船即可。”
“唯。”甘宁抱拳领命。
殿内众人都走完后,蓝田痴痴地看着沙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