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陵郡面积与桂阳郡大体相当,辖下有泉陵、零陵、营道、泠道、始安、营浦、洮阳、湘乡八个县,但人口比桂阳郡大一倍与长沙郡相当,境内被越城岭、都庞岭、萌渚岭,交通相当不便。
蓝田从临武到泉陵,走的就是之前的进军路线,一路上看见壮美的山河,心说要是和平年代多好,不知会打造多少风景区。
众人来到泉陵后,刘琦和甘宁带着官吏出郭相迎,这场面让蓝田受宠若惊。
刘琦初掌太守之职,正是春风得意之时,他抱拳对蓝田说:“子玉先生,这零陵郡可就拜托你了。”
“公子客气...”蓝田拱手施礼。
刘琦提前为蓝田准备了府邸,就设在太守府的隔壁,虽然大门口没有挂任何牌匾,但在零陵的地位仅次于太守府。
刘琦是贵公子出身,爱纵情声色与玩乐,他将零陵的军政交给蓝田打理后,自己就当起了甩手掌柜。
蓝田到任的第二日,郡中司马、长史就陆续来汇报工作,看着大殿上立着的长者,蓝田有一种开府的感觉,但此时他可用之人,也仅仅是高顺、甘宁。
内政方面蓝田经验不足,他仅在下邳户曹当过书佐,来到泉陵后他嘱咐郡长史照旧例执行,但要求郡县的田曹掾来见,对农事他有充足的发言权。
零陵的军队原来由刘贤负责,郡中司马也只是个摆设,蓝田明白只要掌控军队,就能控制一方的稳定,所以这一块他要用自己人。
送走长史、司马,蓝田对甘宁吩咐:“泉陵旁边就是湘水,兴霸现在有了用武之地,零陵的水军可以建起来,将来定会有大用。”
“唯。”甘宁抱拳回应。
甘宁个性粗放暴躁,但在蓝田的面前,表现得十分听话。
这几年看着蓝田在临武的作为,甘宁知道此人绝非池中之物,他打心底里对蓝田敬佩,并没有因为对方比自己年轻而轻视,更没有因为近来斩将立功而傲。
蓝田继续说:“兴霸你这支水军,我希望除了作战之外,还需要兼顾其他作用。”
“其他?”甘宁一脸疑惑。
蓝田点点头:“零陵多山路难走,但是河流又贯穿全境,甚至顺湘水可至长江,将来一旦有战事,这水道运兵运粮就是重中之重。”
甘宁挠头问:“先生究竟何意?请明示。”
“我会让户曹、水曹、将作曹派人配合你疏浚河道、多建码头,我今后希望无论是平贼剿匪、运兵运粮都能一日到达。”
蓝田也是一路走来有感而发,后世说要想富先修路,以现在的基建水平和国力,面对这些高山大川的确无能为力,但利用水道纵横发展水上交通,不失为因地制宜的好办法。
甘宁久经水战,懂得兵贵神速的道理,他随即点头应下这差使,除了甘宁自己的五百部曲,蓝田又从城中拨了一千五百降兵,给他凑足了两千之数。
零陵的陆上部队,自然就是高顺接管,加上临武带来的陷阵营千人,其实也就三千余兵力,但兵在精而不在多,高顺训练出的三千陷阵卒,可比寻常的三千兵卒强太多。
高顺最近这两年心态有所变化,原本他只想好好守护吕玲绮,现在蓝辕出生、蓝田又有腾蛟起凤之势,他决定要趁自己身在壮年再拼搏一把。
几日之后,各县县令、县丞、田曹都来泉陵见新上司,可唯独少了零陵、始安两县的来人,蓝田心说这时代也有刺儿头?
简单介绍认识之后,蓝田吩咐各县选出五十农夫,由县田曹官员带队去临武学习种田技术,学成之后再回到零陵来推广种植,并让李扬对每个县派出五名老手指导。
这就是蓝田借用后世,‘请进来送出去’的方法,毕竟随着地盘越来越多,他再也没有精力手把手地教徒弟。
蓝田仍旧在泉陵旁边弄了半亩田,培育改良双系杂交稻种,他必须要坚持不懈搞下去。
粟米的高产种子,他李扬那边留了充足的母种,将来有了合适土地,直接大面积铺开就行,但是在荆南的主粮依旧是稻米,所以他得下苦功夫。
“汝等可知零陵、始安两县为何没有人来?”蓝田交待完工作后,又问起缺席的两县。
众人皆不言语,唯独洮阳县令周粲面有异色。
“周县令知道点什么?”蓝田问道。
周粲拱手下拜:“零陵、始安两地越人较多,经常会兴兵作乱抢掠财物,两县同僚估计因此未能抵达...”
蓝田皱起眉头,这零陵的汉越矛盾也如此紧张?没有一个安定的环境,他的种植技术比较难执行下去。
众人离场之后,零陵县丞卫涣赶来求见,其余各县官员初次见上司,都带了些土产当作见面礼,这位县丞却是空手而来。
蓝田见此人匍匐在地满身狼狈,不忍说道:“卫县丞起来说话。”
“唯。”卫涣应答后起身立在一旁。
蓝田见卫涣嘴唇干裂,身上官袍多有尘土,遂叫人取来清水解渴,最后才问:“卫县丞何故姗姗来迟?你们的县令与田曹呢?”
卫涣拱手回答:“零陵小县地处边地,越人经常会下山劫掠,县令在家主持大局...”
“县中的驻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