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玲绮在发作的时候,并没有撕心裂肺地叫喊,蓝田和高顺在屋外焦急等候。
蓝田心说是真的不痛?还是吕玲绮的耐受力异于常人?
几个时辰后,屋内响起哇哇的啼哭声。
那声音非常的洪亮,蓝田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原本皱着眉的高顺也变得轻松起来,他一直把吕玲绮当作女儿在照顾。
这虽然是蓝田和吕玲绮的子嗣,但也是旧主温侯之后。
十月怀胎,呱呱坠地。
那个时代医术落后,没有孕检、没有儿保,生孩子就跟抽盲盒一样,遇上胎位不正的婴孩,有可能会大出血收了母亲的命,幸好吕玲绮长期习武身体扎实,在两个产婆的辅助下生产顺利。
产婆帮着清洗婴孩身上的污垢后,抱出来兴奋地对蓝田说道:“恭喜将军,是个儿子。”
这婆子说完还翻开婴孩的藕腿,露出了里面那袖珍的小茶壶嘴。
这刚出生的婴儿皮肤褶皱,头发凌乱地粘在一起,一只眼睛半睁看着蓝田,和电视里那种粉雕玉琢的样子大相径庭。
蓝田将儿子抱在怀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婴儿很轻,像个小猫咪一样,但又觉得重如泰山。
蓝田首次当父亲,即便他是研究生也要重头学起。
“恭喜先生。”高顺真挚地说道。
蓝田点了点头,然后对产婆问道:“我夫人她...”
产婆兴奋地说:“尊夫人身子非常硬朗,老婆子接生二十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奇女子,等产房清理完后就可以进去了。”
古时生产闲杂人等一律不能进,只能留两个产婆在旁照顾,人多喧哗会让产母心惊气虚。
产房内清扫干净后,蓝田抱着儿子走了进去。
“小君...你辛苦了...”蓝田柔情地说道。
吕玲绮摇摇头,轻声说:“这都是应该的,我想看看孩儿...”
蓝田急忙把怀中的儿子放在床头,然后用被子又盖在包裹他的布上,这小家伙立刻就把头扭到吕玲绮的脸颊边。
母子连心,找母亲是本能,但很快就哇哇地哭了出来。
蓝田不知所措地问道:“这...他这是怎么了?”
产婆带着一脸褶子笑道:“孩子应该是饿了,将军你先出去吧,让夫人给他喂些奶水。”
“哦...”蓝田脑袋空空地走了出去。
此时高顺仍旧等着那里,“主公她怎么样了?”
“只是有些疲乏。”蓝田回答道。
高顺点头说道:“我去找李扬弄点几只鸡来,给主公好好补一补。”
“好,我亲自来下厨。”蓝田说道。
“先生博古通今,还是先给儿子起个名吧,杀鸡炖汤这事我还是让李扬去办。”高顺摇头说道。
“嗯,有道理。”蓝田点头道。
古时起名一般找德高望重之人,蓝田自恃知识渊博,原本对起名没当一回事,吕玲绮怀孕的时候他也不知是男是女,所以没有提前准备。
按照蓝田原来那个时代的习惯,对于起名这件事非常的讲究,什么男楚辞、女诗经、文论语、武周易,而且还要参照四柱八字、阴阳五行来处理,以致于好的字和词就被大面积雷同使用,诸如子涵、梓涵、紫涵等。
其实每个时代取名都各有特色,从商代的天干地支取名法(如武丁、帝辛),到明代的五行取名(如朱高炽、朱祁镇),再到新中国的建国、援朝等等。
王莽篡汉后要求单字起名,这制度直接延续到了三国时代,由于儒家思想占据主导地位,名字中含九德的也是趋势,如曹仁、鞠义、孙礼、陶谦等。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蓝田苦思了两日都没有合适的名字,高顺还以为他为初次当爹烦恼,于是安慰道:“主公和少主有庄上老妇伺候,先生不必过多忧虑。”
第三日清晨,匠人拿着曲辕犁的配件来给他验看。
蓝田拿着犁盘反复端详,又和布图纸上的形状比例对比,最后让其再作改进。
为了改制曲辕犁,蓝田给这几个匠人直接配发粮饷,让其安心将新农具改出来。
那匠人正要离开时,蓝田突然叫住他说道:“你等一下...”
“将军还有何吩咐?”匠人纳闷道。
“将那图给我再看看。”蓝田说完对方把图纸递了过来。
看着曲辕犁三个字,蓝田兴奋地一拍大腿说道:“有了。”
那匠人还没反应过来,蓝田又将图纸还给了他,并没有新的吩咐。
蓝田兴奋得像个孩子般,蹦蹦跳跳回到吕玲绮的房间。
儿子已经吃饱睡着,这个时期的孩子主要就是吃和睡。
“夫君,什么事让你这般高兴?”吕玲绮坐在床上问道。
“小君,我给儿子起名蓝辕怎样?”蓝田问道。
“夫君学识过人,定然是个好名字,那我以后就唤他为辕儿。”吕玲绮微微一笑,心说我父之前曾辕门射戟,莫非子玉对辕儿有武将的期望?
辕,辀也,是车前驾牲畜的两根直木,与苏轼的名有异曲同工之妙。
吕玲绮生子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