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不如这样,你告诉我这位女子的姓名如何?我替你遣人过去一趟,为她相看一个优渥可靠的好人家,倘若帮助这位女子寻得了如意郎君,也方便断了你的念想,以免影响修行。”
“”
“你!!——”
然而,不提还好,这般一提,白重锦的脸色骤然变得无比不善,简直臭到极致。
慕容寂诧然无比道:“怎么?白门主这般激动,莫非这位佳人已经寻得佳婿,您恋慕的是一位永远也得不到的女子?”
白重锦头痛欲裂,额角青筋突突直跳。
他简直一句话都不想和慕容寂再说,直欲掉头就走了。
可是。
这么一转头,他就瞧见了正立在门口的萧墓。
那并不是等待的姿态,而是守卫。起初白重锦没有注意,直到他走到萧墓跟前,准备问一句“萧少侠你如何也在这里,要不要一起离开?”,才见萧墓站在离开的必经之道上,一点让开的意思都没有。
“你”
白重锦眼中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萧墓??”
白重锦斥问道:“萧少侠,你这是何意!?”
慕容寂在他身后道:“萧墓觉得,你留下来我们三个人喝喝茶,也是不错的选择。”
下一刻,白重锦便暴怒道:“萧墓!你父母也都是忠良,为剿灭魔道而死!你怎么要正邪不分吗??!”
可是萧墓启唇,他眼里清澈坚毅,半分被诡修蛊惑了糊涂了的迹象都没有。只听他低哑的嗓音问道:“我有事要问你。关于三百年前——”
慕容寂说:“我的事要先问。”
萧墓没说话,算是默许了。
“首先,”慕容寂便道:“你有没有见过一柄黑色的重剑?”
白重锦听也不听,暴躁无比地回答道:“不知道!没见过!!”
“真的没见过?”
慕容寂道:“别急,白门主。我只是问你几句话,问完便可以请你走了。你这么不配合,我们会需要耗更多的时间在此处的。”
白重锦冷笑道:“你困得住我?”
白重锦,是相当骄傲的人。他凡事都要做到最好,便是因为要维护这份傲气。
慕容寂原本从理性的角度觉得,即便自己在前几次循环中损耗了一定的修为,但是加上现场还有萧墓在,白重锦掂量掂量,应该也不会和他们硬碰硬动手的。
但是,他着实还是低估了白重锦此人的自负与傲气程度。他从前就不肯输于慕容寂分毫,此刻更不愿低头。
步厘剑尖啸而出,慕容寂急退半步,避开了近在咫尺处的寒气利刃。
步厘剑号称“步厘”,就是因为它寓意在白重锦拔剑之后,它想要杀的人,走不出一步半厘。
慕容寂方才距离白重锦的距离,恰恰好就刚巧在不到一步的距离。
看来今日,步离剑的名声倒是要被破坏了。
“萧墓!你别动!”
避过之后,察觉到院门刀客处的动静,慕容寂高声道:“不必你插手——你且先等等就好!!”
慕容寂欠白重锦一场较量。
从很多年前起,白重锦就很想知道他和慕容寂,究竟剑术是谁高谁低。可惜,这个问题的答案,一直到慕容寂再也不用剑之后,也仍旧未能揭晓。
今日,就且让他以另一种方式,来作以回答吧!
万千孤魄自慕容寂衣袖散出,如雪花般飘散而去。它们都在空中旋转扭曲,发出怪异尖锐的笑,好似猖狂嗜血,又好似童真好奇。
这些都是被慕容寂杀死之后,收集起来的魂灵。它们生前不敌,死后亦要为慕容寂所驱,鞠躬尽瘁,直到耗尽最后一分利用价值。
在需要惑人致幻的时候,它们是最甜美的织梦者;在需要撕咬猎物时,它们又是最獠牙锋利的恶鬼。
白重锦见招拆招,数十招之内,倒显得也尚没有那么狼狈。
慕容寂修长的十指张开,他虽自己不能用剑,但是可以支使孤魄们代替他以剑招的形式回击。
白重锦起初没有发现,随后察觉了,深觉奇耻大辱!
因为慕容寂没有实剑,仅以凌空的虚虚剑招回应,竟也和他斗了个不分上下!
百招以后,孤魄们闻见血味儿,逐渐苏醒过来。此时已不必用剑招回应了,恪守固有的形式,反倒会限制他们的发挥。
这些本就是无法超生的东西,生前的礼义廉耻道德忠良早就忘了个精光,唯一留于脑海的,也只有无穷的恶意而已。
“锵——!”的一声,步离剑落于地上。
白重锦输了。
他看着慢悠悠走过来的慕容寂,气喘不止,一言不发。
萧墓终究也算和白重锦相识,他见白重锦如此狼狈之样,不由得迟疑了一下,考虑给善顾门的门主稍微挽个尊:
“白门主,也不完全是输于剑术。”
是输于剑术,加诡修的“歪门邪道”。
也就是把这两样拆开来,他比不过;合在一起比,他也比不过的意思。
白重锦心里已然清楚自己所追寻的答案,慕容寂也清楚。
可是,他们都默契地没有说出口来。
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