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把,是抹刀,专门负责切割黄油的。”
“这一把,是割肉刀,专门负责切割肉排。”
“这一把,是汤勺,喝汤的。”
“这一把是调料勺,用来取桌面上的盐和胡椒粉...”
上桌前,戈尔·马拉什紧急为两位维京同伴科普餐桌上的各种餐具。
这些银光闪闪的银质餐具对于维京海盗来说,根本就是未曾见过的东西。
老戈尔毕竟在这个国家中已经生活了十多年,贵族与富商的家宴参加过几百次,多少懂得一些餐桌礼仪。
但这一切对于萨特,古劳尔以及其他维京海盗,就变成了一项残忍的折磨...
云雀商会的宾客是有资格和主人一同坐上餐桌的,在这种“人人皆是贵客”的上层聚会上出洋相,这丢的可不单是他们自己的人。
稍一不注意,说不定墨赫兰汀的云雀商会都会收到影响。
基于这一重理由,老戈尔对两人进行了一番紧急培训。
这可苦了从来没有和“文明”两字沾过边的维京海盗。
在古劳尔的认知里,吃饭的定义就是用最爽快的方法把足量的食物送进胃里。
这里面有两个关键词
1,快
2,足量。
幼年时古劳尔看到食物的反应只有一个,那就是赶在别人行动前用最快的速度塞进嘴里。
即便日后被洛基解救,获得神选之力彻底摆脱贫困,从幼年时期养成的习惯却始终无法改变。古劳尔理想中的生活依旧是大战之后端上来几只脂香四溢的烤羊以及几桶麦酒,一群维京大汉拔出腰刀砍下一大块,吃的满嘴流油。
这幅画面在元老会议员“马克西玛·克拉苏”的宅邸中显然是看不见的。
脑中艰难的将面前7把形态各异的短小刀叉记住,古劳尔还需要强迫自己将目光从对面宫装美妇雪白的胸口上挪开。。
在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以及英格兰群岛,没有女人会选择这种装饰。
对于寒地居民来说,轻纱穿起来太冷,也太过脆弱。
但不得不承认这种面料穿在身上是真的好看。
受到东土大唐的影响,越来越多的罗马女人也开始选择将更多的皮肤裸露出来,变成更为精致的女人。古劳尔几乎将整颗头颅埋到桌子里面,以至于他完全没有听清楚对面女人伸过来的纤纤素手。
这倒不是因为失礼,而是他足有13年没有触碰过身体温热的凡人女性。
他怕自己当场竖起,到时候免不了更加尴尬。
对面贵妇雪白的手掌僵在半空,显然也是颇为尴尬。
肤白貌美的罗马贵妇显然对自己的美貌集聚自信,这么多年来她还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个拒绝向自己行吻手礼的男人。杏眼微瞪,她撅起殷红的嘴唇刚刚想要出言提醒。
万幸,此时宴会的主人,克拉苏议员端起酒杯,从长桌另一侧站起。
随后,又是一段冗长且繁琐的拉丁语对话。
宴会进行到这一步,古劳尔已经真切的感受到了腹中的饥饿,低头望向面前的7把餐刀,同时努力将那雪白酥胸的画面从大脑中抹除...忐忑中,第一盘菜终于被侍从端上桌面。
通体脆白的白瓷盘子上只用一圈简单的金环做装饰。足有脸盘大小的盘子上摆放着几枚菜叶,一块退去蟹壳的赤红蟹肉,与几块用于装饰的多彩水果。
“哦,我亲爱的议员大人,第一道菜就是如此名贵的钳枣蟹吗?!”
“议员大人还真不亏待我们这群朋友呢...”
菜品刚刚被侍卫端上餐桌,坐在古劳尔对面的罗马贵妇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抽出餐刀切下一小块蟹肉送入口中,她发出了一声让人迷醉的娇吟,险些击碎古劳尔的所有伪装。
(我日!如果贵族吃饭都他妈是这幅德行,这和坐牢有什么区别....)
古劳尔心中的疑问同样源于维京与罗马巨大的社会差异。
在斯堪的纳维亚半岛,即便坐到公爵的位置,每天思考的大多是如何带领族人生活下去。遇到灾年,贵族之家吃不饱饭也是常有的事情。
而罗马却是完全不同的情况。
在这座城市中,贵族和领主们的战争已经脱离了血腥战斗,转而变成了如何更加有效的利用金币与商队扩大自己的影响力。他们早已将“穿衣吃饭”抛在身后。
对于克拉苏家族这种老牌贵族来说,他们的生意遍布整个地中海商圈。
金银货币甚至都已经不再是他们的追求。
如何获得更多的议员席位,如何在元老院中获得更多盟友,这才是他们真正在乎的事情。
正因如此,代表云雀商会进入宅邸的菲尼克斯完全不需要请帖,就可以进入克拉苏议员的府邸。跟随在他身后的这几名造型颇为诡异的朋友...尽管他们的举止在很多场合都有那么一丝不合常理。
马克西玛·克拉苏视若无睹。
因为在场不止这群维京海盗,国王诞辰之日数千大小贵族涌入城市之中,今天的来宾至少有一半他都并不认识。
他不认识对方,这并不重要。
让对方认识他,认识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