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尔森家族宅邸...这个地方我怎么好像听说过。”
“我的天啊!这不会是说书人口中那7大凶宅之一吧!我的老哥哥,这种房子你们也敢买?”
“呵呵,真是一言难尽啊我的马丰老板。”
唐千叶从怀中取出两支精致的草纸卷烟,将其中一根递了过去。
来自唐商手中的“亚布力”烟草,其中又混杂了一些产自阿拉伯半岛的“阿拉伯树叶”。这种软性毒品烘干后混入烟叶中,不但能提神醒脑,还会让人感觉精力无穷。
“不满您说,我的东家‘李雪衣’是东大陆逃亡而来。落脚之处是几名同乡提前购置好的。
他们显然也是贪图便宜,最后落成现在这个样子。”
“君士坦丁堡周围的庄园售价实在太高,另行购买房产我们现在已经无法承受,只能先住进去,看看到底是不是传说中那般恐怖。”
“说不定这一切也都是谣言呢,毕竟七十多年过去了,那死灵法师的亡魂说不定早安奈不住寂寞,仙游他处去了。”
唐千叶进入钢铁之门寻找“土狗”马丰,正是出于北大陆之行对他的了解。
虽说这人粗鄙贪婪,性格中带有底层公民难以抹去的烙印。但关键时刻抽刀御敌,喂马挑水...工作完成的倒也并不含糊。
商队中的脚夫力工可不是一群好管的部下,然而马丰一路上竟然将这群刺猬治理的服服帖帖。
如果商队之中没有他的存在,老哈什必然不能如此顺利的走到姆比亚绿洲。
由此可以推断,“寻找仆人”这项工作来到他的店铺中完成,至少比推开陌生人的大门更加靠谱一些。
时间在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中缓慢流逝。
当太阳落山,阴沉的暮色笼罩下来的时候,马丰点起火烛。跳动的火光映射出他的面孔轮廓,在沉思中,他不着痕迹的瞟了一眼身边的唐千叶。
帮助他们找到几名愿意进入鬼宅工作的下人,这种事情在马丰看来不难办到。
每天停靠在君士坦丁堡的商船中都有老鼠般趁着夜色上岸的偷渡客。他们或是背负巨债,或是故乡遭灾,或是从军队中逃跑的逃兵。
当然,也有人只是单纯听说过君士坦丁堡遍地皆是黄金,想来碰碰运气。
能够进入东陆贵族的宅邸工作,这意味着每天有一身整洁的衣服,有干净的床铺,还有取之不尽的食物。
对于偷渡而来的外邦女眷来说,这几乎是天底下最好的工作。
谁还在意房子里有可能有鬼?
对于穷人来说,贫穷和饥饿才是最恐怖的恶鬼!
唐千叶想要寻找城区中央那群眼高手低的老打工人的确不容易,但是在马丰在马丰的店铺里,他可以分分钟内满足他的要求。
暂时的迟疑源于他在思考,如何让自己从这庒交易中获益。
他想到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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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黑沙漠中返回后,马丰重新举起失散许久的“獾党”兄弟,发现他们大多用各自的套路为自己洗白‘杀人犯’的身份。
即便几名没有成功说清楚他们究竟在哪的,与“扒皮党”决战的当天,他们全程使用厚实的绒毛毡布覆盖面孔。
没有露脸的情况下,治安官即便有所怀疑,其余同党也能用各种借口为他们搪塞过去。
所有人中,只有一名来自法兰西的年轻人。
在“獾党”所有人中,他年纪最轻,下手却是最黑,当晚造成的五十多条人名中,一多半都是死在他的阔剑之下。
马丰三令五申,如果真的到了抽出刀子战斗的那一刻,所有人必须带上面具。
当这个年轻人杀红了眼的时候,他却并没有带。
在马丰看来,他完全不像是处事圆滑的西哥特流氓。挥舞刀剑时他身上所散发出的炽热杀意倒更像一名疯狂的维京海盗。谷嘪
然而无论如何询问他的姓名与出身,他都只是回答他和生母与养父从小生活在“神圣法兰西公国”中,依靠做些杂工生活。
时隔5个月后,当马丰返回君士坦丁堡,他惊讶的发现这少年的头像依旧被悬挂在圣索菲亚教堂广场的告示牌中。
所有生活在这座城市之中的公民无人不知“扒皮党”是一群无恶不作的暴徒,但不可否认他们对于个别议员来说,也是一株不小的摇钱树。
罗马治安官为他贴出了足有30枚第纳尔金币的悬赏,因为这是“金银花街大屠杀”案件中唯一一位被公民目击到的行凶者。
马丰为人阴险狡诈,他的生意也掺杂着不少不慎光明的部分。
但正如古老的东陆箴言“尺有所短,寸有所长”。
他能够在这座城市以一名帮派分子的身份顽强生活二十多年,必有其过人之处。
马丰的唯一长处,在于他非常的忠诚。
无论是对待老板,亦或者对待部下。
遇到囊中羞涩时需要外出打工,即便其他老板给出的价格更高,他依旧会选择默罕默德·哈什。
对待手下的“人票”他会像一头恶魔般残忍,但是对待“獾党”中的部下,尤其是曾经为帮派流血流汗的功臣。
马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