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国理念”。
只可惜,陪审团中全都是栗色头发,天蓝眼球的罗马公民。
西陆人对于“家国”的概念却是极为淡薄。
西大陆的所有国家,无论拜占庭,西哥特,法兰西或者英格兰...君主的手只能探到贵族的头顶。
再向下,他们触及不到民众。
正因如此,绝大多数西陆平民只认领主而不识帝王。罗马皇帝的存在只在于凝聚城邦。王国真正的决策者,还是元老院中每天为自己的领地争取利益的议员们。
西方社会所有王国之根,来源于爱琴海文明。
bc492年,为了应对波斯王薛西斯的大军压境,爱琴海周边的30多个城邦组成了一个以“斯巴达”和“雅典”为核心的军事同盟。
史称“希腊城邦联盟”。
这是“国家”的概念第一次出现在西大陆。
往后的历史中,罗马,迦太基,马其顿,法兰西,拜占庭...所有王国皆是以这种思维方式作为蓝本。
国王会分配各省公爵,居民只认公爵而不认帝王。
议会之中,议员每天面红耳赤的争吵也不是为了国家的利益,而是为了本省居民争取利益。
因为他们正是本省公民推选而出。
一旦失了民心,议员的地位也会不保。
当战争爆发的时候,所有议员脑中的第一反应绝不是“这个国家会不会存在”;而是“我的人民能在这场战争之中获得什么”。
如果有利可图,那就打。
如果没利可图,呵呵...投降或逃跑,哪一个收益高就选哪个。
什么“为了国家牺牲我的人民”,“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这在西陆领主的眼中是完全不存在的。
在和平年代喊一喊“为了国王”的口号还可以,从心底让他们拥护王权统治,这种事情从“希腊城邦联盟”建设起的第一天就不曾出现。
否则斯巴达王“列奥尼达一世”也不会沦落到带领300勇士把守在温泉关隘口。
在东大陆,法家导师利用残忍高效的“削藩”,将伤痕累累的王国重新整合到一起。
律法是他们统御平民最强大的武器。
法家门徒在法庭之上是从来不讲求什么证据的。
派遣暗桩暗中探查民意,只要发现这人的存在并不利于社会稳定。无论暗中除掉,还是开庭之后伪造证据,安装罪名,把嫌犯搞死是最终目的。
所有其他的中间过程只不过是走个形式。
西大陆中,“律法”的运转规则却并非如此。
“圣主教会”与“法家学派”是完全不同的社团组织,法家学派是东陆统治者手中的利刃。
唐宪宗李适身边有左右二相,2人俱是法家学派的大统领。
而在拜占庭王国,一群由学士,商人,军人,领主所组成的松散同盟之中,将“律法”这项强大的武器交给谁似乎都并不稳妥。
久而久之,占据民意的“圣主教会”获得这项殊荣。
异端审判所的每一次开庭都会邀请一群由贵族所组成的“陪审团”共同裁决,其最主要的原因正是因为教会是一个区别于国家的独立组织。
“民主”的存在,注定他们要在方方面面达成均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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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槐安从不打无准备之仗。
出使拜占庭王国之前,他对拜占庭政体以及罗马风俗早已做过细致入微的研究。
前两位证人利用堪称“哗众取宠”的拙劣表演向他身上泼脏水,他淡定无匹,心中毫无波澜。
但安如海的出现打破了一切。
因为他能给两人安上一个合情合理的“谋杀动机”。
昨天晚上在甘尼克斯议员家中死亡的并非只有这位城防总管。
他的同性情侣“许兰英”,正是一位曾经受到过安如海帮助,从东大陆逃到拜占庭王国的商人后裔。
通过安如海这番慷慨陈词,在陪审团的眼中,两位法家导师极有可能是为了惩治这群战争年代逃往外箱的东陆商人。
先是在晚宴上确定他的身份...
晚宴结束后立刻暴起杀人!
血泪俱下,控诉他们的安如海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待到安如海讲完他的故事,没有等待大法官伊沃发话,古槐安知道自己必须要立刻应变。
他直接从被告席位上站起身来。
“尊敬的法官大人。”
“我有不在场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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