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特走在皇宫的房顶上,他选择了一条和洛基完全不同的道路。
他喜欢脚踩高空的感觉。
就连风暴神使伊鲁席尔大师都曾经说过,萨特是一名天生的猎手。
他就是为了狩猎而生。
就性格而言,萨特和绝大多数的维京人都不相同。他不喝酒,不肆意淫乱,不热爱钱财,也从不多说任何废话。
他几乎永远处于绝对的冷静之中,忠心的执行每一个分配到他身上的任务。
因为他坚信洛基就是英灵殿中的那位神灵。
他就是奥丁指派到凡世来拯救维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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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特·摩根的出身相当平凡。甚至在维京人的社会中,相当的艰难...
尽管他的家庭“摩根家族”并不贫穷,但是萨特的老爹坎特·摩根却是维京人万里难得一见的“反战主义者”。
老摩根做了一辈子的牧羊人,一生中唯一拿起斧头的时刻就只有应对前来偷食的狼群。
他从来没有参加过出海劫掠,遇到强盗来袭也任由他们拿走家中的财产。如此行为连领主都看不下去,最终龙息高原的安古斯·莫克拉什公爵亲自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做“窝囊废摩根”。
没有人愿意和这种人做邻居,因为谁都清楚,这是个不会反抗的软柿子。最终在所有人鄙视的目光中,老摩根将全家背上马车,离开了自己曾经居住过的村庄,远走他乡来到了偏远的寒水村。
10年前,寒水村的统领还是洛基的老爹,尚武的“莽格斯·斯塔拉格”。作为硕果仅存的‘沸血武士’,他也不能理解摩根的这种行为。
“像你这种人...是如何在这乱世中生存下来的?还能娶妻生子,成功活到了四十岁?”
这是老莽格斯最大的疑问。
不难想象,“摩根家族”在寒水村过的也不舒服。依山傍水的寒水村几乎没有任何牧草,坎特·摩根为了养活家人,只能重操旧业,进山狩猎。
儿时的孤独造就了萨特不善言谈的性格,他是个几乎没有朋友的人。
然而谁都没想到,唯一一个能每天都和他玩到一起去的人,只有领主家的儿子洛基。
“你知道吗,你家老爹是这个操蛋的世道里唯一一个正常人。”
“可是我依旧恨他!”
“为什么他就不能向其他的勇士一样,拿起斧头和同乡们战斗,获得奥丁的赏赐?”
“呵呵,小老弟....”
“或许,你那爹才是这个族群总唯一的‘聪明人’,他是唯一一名看穿了这片星空残忍真相的人。”
“只是那真像太过残忍,他不能红口白牙的向你说明而已....”
10年前,8岁的萨特还听不懂这句话意思。甚至...直到18岁当上了寒水村的狩猎队长,他依旧不能理解。
直到两个月前,当他看到‘圣山’之中那些风波侍僧们到底都在进行着一些什么样的勾当后,他终于明白了。
所有的一切,什么“魔药”,“神威”,“死后会进入英灵殿”....这全都是一场生意。
东渡劫掠,并不是为了让人民生存,而是为了让贵族们获得奴隶。
同理,风暴侍僧们用腐烂的魔物批量制造出的魔药高价卖给维京人,一方面将他们“制造”成商品出租,另一方面,还能掠夺他们手里极为有限的财产。
在这个如同炼狱般的熔炉中,唯一一个从来没有被奥沙利文家族割过韭菜的人,或许只有萨特的亲爹——“窝囊废”坎特·摩根。
而这一切,竟然被当时年仅10岁的洛基一眼看出。
这人必是神灵现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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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特缓步走在城堡高耸入云的房顶。任由呼啸的寒风吹在脸颊。身为一名猎人,他对钩锁的熟悉甚至要强过熟悉自己的斧头。
正因为他对于狩猎有种食髓知味的忠诚,他是斯拉夫狩猎队中第一个虚心向斯拉夫人请教的人。
当其他的维京人还在因为心中的怒火而对他们有所疏离时,只有从小跟随在洛基身边的萨特立刻盘出了他言语中的道理。
哪怕积怨再深,也必须要学会和这群斯拉夫人合作。
否则永久失去魔药,大家都会死。
尽管寒风夹杂着积雪会极大的遮挡他的视线,但是这名身手敏捷的猎人依旧敏锐的落到了城市下方,城墙角落中高高耸起的塔楼之上。
他感受到了一丝异样的“不和谐”。
当猎人在密林中狩猎的时候,猎物的踪迹往往就隐藏在这一点点微弱的“不和谐”之中。轻轻的蹲下,他从怀中取出一杆单筒望远镜仔细观察。
“没有雪啊...”他自言自语说道。
城堡的房顶是一个接近30度角的斜坡,寒风夹杂着细雪,如同从雪白天空中倒灌而下的牛奶。坡顶之上坚硬如同颗粒的细雪无法停留,会滚落到底层的城墙之上。
时间久了,寒冷的城墙角落中会堆积起一小堆一小堆的滚动雪堆。
但所有墙角中.....唯有这座塔楼附近非常的“干净”。
如同有一个神秘的力场堵在门口一样。
轻轻的解下缠在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