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老相国也已隐退不出,棣庭为了活下来甘愿收起锋芒,只做一个逍遥混世的皇子。可即便这样,他们还是不肯放过棣庭。近几年沈指挥使对曹家的态度更显暧昧。
沈逸之摇了摇头,似乎是想清除脑子里的杂乱无章,转身往昇平坊走去。昇平坊的三元楼是西京达官显贵,世家子弟最喜欢的宴请之地,这里的厨子来自五湖四海,各类菜系都是信手拈来,菜品精致,食材新鲜。
“沈都护?沈都护今日怎么有空过来”迎客小二笑脸迎上,“沈都护是一个人,还是约了同窗,今日送来的的鱼不错,很是新鲜”
“给我个雅座,莫要人扰了我的清净。先给我上一壶青竹,鱼新鲜,那便来条鱼”
“好嘞,您三楼请,都是雅座,绝不会有人扰了您,后厨新来了一个厨子,是锦州来的,最拿手锦州鱼生和鱼片粥,再给您搭上碟小菜,清淡爽口,可好?”
“锦州?又是锦州,那就如此吧”沈逸之扫了眼一楼大堂偷偷瞄他的几个汉子,跟着小二上了楼。
沈逸之刚刚坐下,连杯中青竹都尚未添满就迎来了不速之客。“听闻沈都护今日来此,本公子特来打个招呼”
沈逸之看了眼被打到脸颊肿起的小二,又看了看笑的一脸油腻的男子,“沈都护,实在对不起,小人拦不住了”被打的小二嘴角艰难的抽动着。
沈逸之冲着小二挥挥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缓缓开口道:“曹公子想见我,遣人来知会一声便是,何必动手打人” 心里却在想着,青竹果然是极品,香而不淡,绵厚醇香。
“诶,沈都护生这般的美,本公子自当得亲自上门才显得出诚意不是”说话的男子叫曹绣,是曹家二房嫡子,西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吃喝嫖赌,眠花宿柳,还偏好男风,家中养了不少男童。虽然大周并未以律法禁止男风,但曹家二房老爷为了这个嫡子暗地里也没少使银子疏通关系。可这曹绣偏偏看上了沈越,平日里沈越忙于公事,很少来这些酒楼酒肆,今日曹绣听手下说沈越来了三元楼,当即就带着人出现了。
沈越头也不抬,轻飘飘的说出一句:“曹公子见也见了,话也说了,可以走了。”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公子若非看上你那皮囊,就凭你今日查下毒案查到当今皇后和东宫太子身上,惹到我曹家,沈越,你以为你那个殿前都指挥使的爹还能保得住你吗?你爹平日里见了我曹家人那也是恭恭敬敬”曹绣平日仗着曹家的势目中无人惯了,此话脱口便出。
沈越捏紧酒杯,正欲发作,忽听得赵四皇子声音:“哎呦喂,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曹二公子呀。二公子还有时间在这里攀扯沈都护呢!我刚看到倚红楼的云娇姑娘和楚风馆玉箫公子都被何尚书家的儿子请回家了呦。”
这曹绣与何尚书的儿子同为西京纨绔,兴趣爱好十分相近,也算是臭味相投了。两人为了云娇和玉箫明里暗里的没少互下绊子,这会听到这消息,哪里还坐得住,嘴上却仍不住逞强:“沈越,我劝你早日看清,再惹到曹家,别说你爹,就是圣上都未必保得住你。”说完,曹绣带人匆匆离去。
“你怎么来了”沈越拿起一个新杯,添上青竹,递给倚在门框边的赵四皇子。
“这不是听说你和你爹又杠上了吗?不放心你来看看。谁让咱俩心有灵犀呢,我呀就知道你在这里”说着赵玉衡的胳膊就环上沈越的肩,“这一壶酒哪够啊,今日本皇子请客,小二,青竹再来两坛,水煮肉片,辣子鸡都给爷上,我们沈都护嗜辣,这鱼生啊不适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