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黎水水轻飘飘吐出个数字:“一百两。”
白衣男子:“?”
黎水水看他一眼,淡淡补充:“黄金。”
微愣,白衣男子有种被戏弄的恍惚,面红耳赤道:“白日做梦!让开,爷不会给你半个籽儿!”
“那我猜猜你是哪个门派的……”
在白衣男子怒不可遏冲上前来,向她伸出魔爪时,黎水水目光灼灼突然道:“一派之主是魏严华?苏明谦?抑或是,秦簪青?”
白衣男子偃旗息鼓,渐渐眯起眼睛,“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空气弥漫着无形的焦灼,在短暂的停滞下,黎水水无害一笑:“好巧哦,他们我全都得罪过。”
她遗憾补充:“好险,差点就能害死他们了。”
白衣男子:“……”
这样扯东扯西,白衣男子没了耐心,见先前试图阻碍他们的毛头小子已经被扶起,面前几人皆把洞口堵死,破口大骂:“让开!敢挡爷的路,等爷出去就叫人踏平你这破村子!”
破村子应该就是说的农家乐,黎水水听了就皱眉,偏偏想到农家乐是自己花费精力才有了如今规模,怒更从心头起,突然较真上,哼骂脱口而出:“你门派才破村子!”
狐狸精一族的法术与这武林术法不同,却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是狮吼功,却宛若压抑的海面震慑迎面扑来。
刘金章等人心头一紧,勉强控制住后退逃跑的那股生理性冲动,然后定睛一瞧,对面两个白衣男子面色惨白,瞠目结舌,像是被吓呆了。
他们颤抖的目光中,黎水水纤细的身影背光向他们走来,与此同时,一阵密集的脚步靠近,声势浩大而低调紧凑,本以为是派主前来接应,哪想期冀抬头看去,谢论那张在昏暗中轮廓略显矜冷的脸直直闯入视线。
白衣男子在那一瞬间差点跪下,腿脚发软,喉头像被一双无形的手钳制住。
相对于他们心如死灰,黎水水耳尖目明,察觉谢论来后就立刻扭头去寻他,走到人跟前就气鼓鼓告状:“这两个男的简直不能忍,打我的工人,对这儿指指点点,就差把魔教带上一起骂了!我猜他们是秦簪青手下的走狗,抢我宝物!”
魔教弟子带柳子先行疗伤,控制白衣男子,刘金章等人在大名鼎鼎的魔教教主面前战战兢兢低头不语,见两人熟稔模样,微微惊讶他们东家来头远比他们想象的大。
低头前看见谢论自然递去一个水囊,黎水水下意识打开,气消了,被转移注意力,“这是什么?”
“蓉媚派的圣水,听说味道很好,便想给姐姐尝一尝。”谢论说话是一贯的慢条斯理,咬文嚼字里透露着过多阴晴不定的语义,如今倒是像晦暗的阴雨天,湿冷入骨髓,却是实打实的不加掩饰,把一切好的坏的剖析干净,放在黎水水面前。
黎水水心底的异样一闪而过,没抓住什么,也就没注意到旁人难以置信的表情。
她拧开囊塞尝了尝,沁人心脾的果香顺着清凉的水流入口中,驱走一丝炎热与烦躁。纯粹的一股力量似乎也被唤醒,黎水水眼睛一亮,畅快喝了个干净后,浑身都仿若被洗涤过了,充满了力量。
“还有吗?”她舔了舔唇边残留的水渍,兴奋问道。
蓉媚派虽是下三派之一,底蕴却不可小瞧,圣水更是族中万金难求的神物。谁不知道这水不仅驻颜益寿,更有洗髓伐毛、换骨脱胎等闻所未闻的作用。
白衣男子记得他们门派之主也曾求过一小杯,却是省着品尝,一滴一滴稀释在茶水抑或是酒水中才敢“豪品”。黎水水倒好,一口闷一水囊,还问有没有?还能再过分一点吗!
只听谢论笑得乖巧回复,“有啊。姐姐要多少,都有。”
黎水水:“好耶!”
白衣男子:“……”
他们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却仍旧等来审判。黎水水摸索到他们面前,居高临下,眉头紧锁,就叫人搜查身上东西,两个铜板都没能躲过去,外袍也被扒开,还被揍了一顿。
像个破烂窝在地上,白衣男子能屈能伸,张口求饶。
“我就是来探路的——”
像是印证这句话,山洞外传来一声尖细悠长的鸟鸣。
是一些门派专门用来传讯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