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自心底地想说上一句感谢。换做从前,他可能不屑一顾,甚至觉得他是不是别有他图,可是经历种种似乎世间真的存在......
存在一种不知缘由,不望去向的单纯且真挚情感。
——这是南榆满教给他的。
按照道理在逃避了那么久这个名字的存在,他应该继续选择遗忘来规避伤害。可似乎自从踏上榷州的土地一切都变得活跃起来。
——就连她消失的气息也变得活跃起来。
丛林深处有一汪碧泉这是猎场的边界,但是边界网却是特意绕开了池水的位置。
就这样把这清丽的绝色隔绝在外。
贺兰察觉到萧桑晚的目光疑惑道:“怎得了?”
萧桑晚怔愣片刻,扯出一抹笑:“你有见过那一汪碧泉吗?”
贺兰侧过身瞄了一眼他说的位置。“那边的泉眼早就干涸了吧?”在贺兰的记忆中早在他出生时猎场外的一片池塘就不受泉水照顾,干涸裂隙,而又过几年泉眼也干涸了。
他好奇靠近围栏,结果出乎意料。
生机盎然,碧泉汩汩。
“泉眼活过来了?”
萧桑晚听他这个语气应当是旧泉复苏的意思。
可这怎么会呢?没有任何变化却突然间犹如死灰复燃。
冥冥之中似是就掐中了什么脉络萧桑晚将此事记在心底。
观赏台在最东边,此时他们正在最西边,而距离敲锣还有不过一炷香的时间。
“小书生我们晚了,要飞奔回去了!”与之前一般,贺兰没有任何指示性的意思,但就是不管不顾地策鞭狂奔。
萧桑晚似是被那般风驰电掣所感染瞬间也不装了。
他轻车熟路地驾马前驱,感受着朔朔的分擦过面庞。和南方的分完全不同,榷州的风是肆意的,是昂扬的,是就如同刀子一般划过面庞却带起无边的快感。
贺兰正在奋力前奔,这点时间对他而言绰绰有余,可是翡折那个小书生就不一定了,自小就是从商的,马都是后来才学的。肩不能扛咬不能受的,射箭连剑都握不住。可就在他担心的刹那,一个残影从他侧面飞过。
——是“翡折”。
无限的诧异伴随着快感紧随其后。
陶瓷捏的人偶终于能与他并肩共乘,贺兰一高兴也顺势挥鞭。
观赏台上
层层叠叠的纱布围住了坐于中间的女子。
“圣女可要去歇息?这狩猎马上结束,一会儿子人也要多起来了。”
女子将头枕在手背上,打了好几个哈欠。
“好没劲,他们怎得就打了这点猎物?”
侍女替她揉了揉肩,似是讨好道:“圣女若是想看狩猎,可等首领回来。”
女子摇头晃脑打诨:“叔叔自然是榷狄第一~”
她回完侍女的话,正准备下了观赏台回营帐睡觉。可当她正准备起身时,就见一道风驰电掣疾风打叶,一个不羁人影冲回阵地。
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面庞也随之侵入脑海。
“明霜你看......那个人,我是不是曾在哪见过。”
明霜垂下眼帘,凝视着女子目光所落的位置。
——正是“翡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