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州是全境东部最大最繁华的大州。
一场高端酒会正在福茂大厦半高的56层举行。
金溪肯定一般不得露面这类酒会,他身份这样特殊,加之如今又在筠,更鲜少。不过这个酒会是他小表舅主办的,他最近在成州附近,小表舅亲邀,盛情难却,过来放松一下也好。
这么长时间金溪首次脱了筠装,便装也很朴素,除了极熟的人碰面交流一下,基本上只和一起来的甘棠站得偏僻喝喝酒。
小表舅一直从商,毕竟是“皇亲”,在成州名望高,他举办的酒会自是高端局,据说今日主要款待的是纽城来的资本大佬。
这个,金溪是不得见的,小表舅也晓得分寸,没引荐。
不过跟随大佬同来的一人——甘棠都是震惊!看向金溪。
金溪也看着那边,酒杯抵着唇,没做声。
如意长得太好了,这在从前就是人尽皆知,消失快两年了,长得更好了,依旧可以惊艳世人眼……干净的白衬衫,领带,西装,平头,长腿,完美身材。此时,温文尔雅,礼貌举着酒杯跟在大佬一旁,微笑游刃有余与各类人交谈。
无疑,他现在就是全场的焦点。女人们的视线几乎就黏在他身上移不开……
不久,甘棠再次回到金溪身边,低声,
“他叫Sean,华尔街一支新对冲基金SJ的合伙人,这个摩西大佬是与他合作的另两位合伙人大小J的叔叔。”
其实都晓得他就是
如意,甘棠却还是用陌生的语言介绍他。
莫怪金溪好似与如意不熟了……快两年了,发生了多少事?他知道要没有如意,自己也走不到杏儿身边;他更知道,如意被迫失去全部记忆出走,是因为杏儿。……可毕竟杏儿的情况太诡谲多端了,金溪如今甚至连冯鲜都暂时容下,就为保持住杏儿这好容易稳定下来的平安,他真的不敢冒任何险,再出差池,哪怕是明知如意有多冤枉委屈……
金溪冷漠听着,抿了口酒,依旧没吭声。
那边的Sean真的是个妙人,
他走上台,用地道的纽城腔调发表了简短的对今年全球经济形势的预见演说,
“……宏观向好……我们期待更宽松的货币政策……”专业,睿智,依旧是游刃有余。
说完,底下传来掌声,华尔街神童,手握百亿资金,一场场对弱国经济的绞杀,吃空,韭菜一茬接着一茬地收割,狠戾又张狂。但是,看看,温文尔雅,光面堂皇,绅士地一展东方美如玉公子的范儿……
不断有人端着酒杯走去向他示好,交谈,他熟练交际,
一手插兜,一手端着酒杯,“哦,他们都是哈弗的,和约尼是校友……”碰杯,微笑,
正转身,
一个美丽的女人也正好侧身,噢,不小心,酒洒在了他身上,女人惊呼“实在抱歉,”伸手想去帮忙擦拭,
男人微笑“没关系,”不着痕迹退了一步,避开了女人伸
来握着手帕的手。
“失陪,我去下洗手间。”女人留恋的视线一直跟随着他消失在拐角。
甘棠按灭烟,“我去会会他。”金溪一点头,
洗手间,
Sean进来时,里面一人没有,
他本来还纯净温和的脸庞瞬间冷酷了下来,
慢慢脱了西装外套,眼睛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
全世界的女人都一样,这样“意外泼酒”的伎俩能不能消停了?初去纽城时,这类把戏他还会戏谑下,对方是个他看得上眼的,就允许她一前一后走进洗手间,突然抓住她的头发抵向镜面,手里的酒也泼到镜子上,用他漂亮的已无以形容的面庞蹭着女人的脸庞,轻声说,“不是抱歉吗,舔干净,我就原谅你。”
女人就是贱,就这,还花痴着眼看着他,真舔,
他一阵阵的恶心,想暴打一顿这些女人……
打开水龙头,抽出纸巾,他慢条斯理擦着胸口的酒渍。昨晚他就宿醉,头确实还有点疼,刚才台上那段发言,好像根本没过脑子,依旧说得出神入化,可他依旧觉得好没意思,甚至暴虐,想揍人……
洗手间再次被推开,
进来一个看上去和他差不多大的男人,
年轻,英气十足。
他与他只在镜面里对视一眼,走去了小便池背对着了他。
解完手,男人走来他一旁的水池洗了手,没抬头,
甩甩手,抽了纸巾,擦手,离开。
他离开后,Sean一直注视着门口,他那敏感的
心跳动得厉害,好像找到了干架的对手一样……
甘棠回来金溪身边,轻轻摇头,“他不认识我。”
金溪点点头,“看着他,一举一动都看着。”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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