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神对待孩子,并不像清青想的那么无情。
骨肉血缘是天性,水神岂有不救之理?
带月儿去赴西境盛会,晚间小孩子说想念娘亲,不敢一人入睡,水神就把他抱到自己的榻上,父子二人同榻而眠,那是一种温馨。
看到儿子受伤,水神也是担忧,一直在思虑着如何破解姣花幻境,不说话并不代表他不想救月儿。
在水神的眼中,就是觉得清青莫名其妙的别扭,她一举一动极其恭敬,张嘴谢恩、闭嘴谢恩。
客气的过头了吧?仿佛这孩子与他丝毫无关一样。
睁着眼睛说瞎话,偏说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简直莫名其妙!不可理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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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方水族,皆是水神的直系下属。
一声召唤,众仙全体出动,各派仙使往六界巡查魔兽的踪迹。
月儿暂无大碍,带回到浩澜山修养。
孩子的双腕上缠着绷带,失血过多,脸色惨白。
清青比月儿也强不了多少,苍白的面容,失魂落魄,脸颊上还有巴掌印。
她虽然没有哭泣,可是“痛彻心扉”四个字,都写在脸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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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药王府时,水神主动抱起月儿,抱回浩澜山,安置在床上。
碧涛跪倒请罪:“碧涛有罪,请上神责罚!清青仙子,这次对不住了,你放心,就算拼上我的命也会将魔兽斩杀!一定会治好月儿的!”
一室寂静,一个疲惫虚弱的声音说:“你对月儿很好,他每次都很开心。生死有命,我不敢怨怪谁,你也别自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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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澜殿,水神突然问了一句:“她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碧涛怔愣一下,想了想这个“她”是谁?
“哦,大约是她想求见上神,被仙娥拦阻,发生了争执。”
“传令,以后别拦她。”
“是”
“打伤她的仙娥,罚!”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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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过去了,月儿一直躺在床上昏睡。
清青昼夜难眠,心急如焚。
午后,碧涛来看孩子时,告诉她:“魔兽找到了。”
大约是自责的关系,碧涛对清青的态度明显好了很多。
“仙子稍安,已经找到了,在珂靖山境内有應翼兽的踪迹。”
“太好了!”
隐匿了万年痕迹的魔兽,两日之内能找到一只,实属不易。
水神亲自出马,动用了所有号召力,竭尽全力。
碧涛也是一趟一趟的四下奔走,威逼利诱,大呼小叫……
终于,确准了这只應翼兽的踪迹。
“何时才能捕捉?”
“很快,现在等贞元女君的消息,她在人间除疫,答应了明日便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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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元女君是水神的师姐,师出同门,青梅竹马。
自开天辟地以来,女仙很少有能修成上神的,可见她资质之高,心志之坚。她位列天庭,职责忙碌,掌管人间疫病灾祸。
提到贞元女君,清青迟钝了一会儿,才问:“哦……是要她出手相助是吗?”
碧涛:“不全是这个原因,主要是想将應翼兽引出来。那只應翼兽活了几万年,十分狡猾机警,他的行踪一直在珂靖山附近,那里风峦叠起,常年大雾,且他极善飞行,迅如闪电。万一逃脱,钻进雾中就很难追捕,若打草惊蛇就坏事了!所以上神布设咒阵,只要将它引到阵中,就可万无一失。”
清青:“要如何才能引它入咒阵?”
碧涛:“它好女色,专喜女仙!但凡被他碰见的女仙子,都被袭击和掳劫。它狡猾且飞行极快,以前也有过神仙捕杀,但都被它逃脱了。”
清青:“不必等贞元女君,让我去吧!”
碧涛:“你?你术法太低,若那凶兽觉察异象,你毫无反击之力,等同于送死!随便找个仙娥,法力都比你高!”
清青:“她们法力是比我高,但她们不是月儿的母亲!只有我会尽全力!”
碧涛:“……”
清青:“论仙法,我无法与贞元女君相比,可若论演戏,她绝不会强于我!”
神仙冷漠,演技肯定很差。
用女仙子把凶兽引到咒阵里,说白了不就是色诱、勾引嘛!
记忆中,清青见过真元女君两次,那样的高冷,连个笑模样都没有。让她去完成这个任务,能行吗?
清青不放心,万一搞砸了,打草惊蛇就坏了。
“仙君,你也说了凶兽狡猾,若想骗它,演技不能有破绽,贞元女君真的可以吗?”
哎呀,这么一说,碧涛也踌躇了。
“这样……你说的有些道理,待一会儿上神回来,再请他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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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神听闻后,思虑沉吟,同意了清青的说法。
连夜部署,与属下十几位仙君商讨了地形、计划、变数。
事不宜迟,第二日,众人抵达珂靖山境内。
一切按计划行事,众仙分散四方埋伏,等待應翼兽的出现。
此处崇山峻岭,山脉中有浑然天成的仙气滋养,长了些灵草芝药。于是,清青便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