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幼也被闪光灯刺得眼睛疼,她抬手遮了一下,媒体记者的话筒又怼了上来。
“程幼也小姐,请问崔桉说你对他施暴是否属实?”
“姑且不说谁先动手这种全凭我一面之词没有证据的话,从我的创伤鉴定来看,也只能证明是互殴,说我单方面殴打他,是不是有点太冤枉人了?”
“那他关于你和陆悯还有林镞的爆料是真的吗?他之前的劈腿丑闻是你设计捏造的吗?”
“假的,你们别光问我要证据啊,崔桉给过你们证据没有?”
程幼也记着出来之前白黎让她控制一下表情,她才勉强没有显出不耐烦来。
“那你给李灵转款的截图怎么解释?”
“都说是假的了,我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们可以叫崔桉去法院告我,大家一起来看看这个证据成不成立。”程幼也抬了下眼睛,环视了一圈,然后说,“你们都是有头有脸的媒体吗?你们最好闹得再大一点,我和崔桉的事还没完。”
大门打开,佣人从陆悯手中接过外套,他穿过客厅,走到电视机前,拔掉了插头,屏幕上程幼也的采访画面戛然而止。
他看向陆乔,后者端坐在沙发上,神情傲慢,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陆悯冷冷地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陆乔抬了下眉,没有回答,这时颜鹿鸣端着刚洗好的水果从厨房出来,赶紧走到陆悯身边,假意殷勤地劝道:“阿悯,你别惹伯父生气了,好不容易回来一趟。”
陆悯毫不遮掩地投回一个厌恶的眼神,颜鹿鸣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不说话了。
这时,陆乔从沙发上站起来,咂摸着说:“你和小鹿也互相认识很久了,什么时候把婚结了吧。”
陆悯咬了咬后槽牙,冷哼道:“把我叫回来,原来是给我发请柬的。”
话音未落,陆乔突然暴怒一般拿起茶几上的烟灰缸,朝陆悯丢了过去。
颜鹿鸣失声尖叫,下一秒,就看到陆悯的额角淌下血珠,她捂着嘴,颤抖地看着他们二人,她也被陆乔的反复无常吓到了。
陆悯抬手蹭了一下额角的血,弯腰捡起烟灰缸放回到了茶几上。
他冰冷的视线落在陆乔身上,后者喘着粗气,仿佛他不和颜鹿鸣结婚是犯了天大的过错。
或许在陆乔看来,陆悯违背他意愿的任何事,都是犯了天大的过错。
“那个女人会害了你一辈子!如果不是她,你20岁那年就拿了金林影帝了!你这样对得起你妈吗??”
陆悯冷笑了一声,挥开陆乔指着自己的手指,说:“你是为了对得起我妈,才要我娶一个和她长得三分像的女人吗?”
陆悯看了一眼颜鹿鸣,她被刚才的一幕吓得惊魂未定,碰上陆悯的目光,立刻紧张地垂下头,她此刻恨不得消失在这里。
陆乔气得声音发抖:“我当年就该弄死她....”
陆悯闻言脸色一变,用一种冷酷的、威胁的口吻说:“你最好别有这个想法,不然我保不准会做出什么事。”
说完,他转身离开,而后狠狠地甩上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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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幼也在娱记的簇拥下脱身,在路边漫无目的地走着,一辆车按了一下喇叭,停到她跟前,车窗拉下来,是许结年。
她坐上副驾驶,困惑地从许结年手里接过手机,低头一看,竟是陆悯的头条新闻。
【陆悯携颜鹿鸣回扈北见家长,疑是好事将近】
【颜鹿鸣经纪人默认婚讯】
【陆悯方暂未作出回应】
程幼也递回手机,仰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一声不吭。
她这个反应是许结年没料到的,许结年一边观察着她的脸色,一边把自己到嘴边的话收了回去,换了一套说辞:“虽然我觉得陆悯不是什么好东西,也从来不支持你们复合,但是这个节骨眼也太怪了,要不你还是问问他.....”
程幼也的头偏向车窗,睁开了眼,看着车窗外的车水马龙灯红酒绿,有些疲惫地说:“我不能什么事都追在他后面问,他不和我说,我就没必要问了。”
许结年默默叹了口气,没再劝了。
到了程幼也公寓楼下,程幼也下车前有气无力地对许结年说:“除非崔桉报警来逮捕我,其他的事都先别找我了,我想睡一会儿。”
许结年有点担忧地看着她,说了句,你心里有数吧?
程幼也点点头,关上了车门。
回到家中后,她从酒柜取出一瓶威士忌,倒了一杯一饮而尽,之后又满上一杯,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丢了进去,酒液满溢出了一点。
她表情麻木地把外套丢到了沙发上,然后走到卧室床前,闷头倒了下去。
她感觉自己在不断地下陷,眼前突然出现了很多年前看到过的图景,灰蓝色的扈城河,明黄的人影,这一次,她终于看清楚,那个在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