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程幼也洗了点水果,然后把果盘放到了茶几上,见铂华被蒋好奇逗得直乐,她抓了一把樱桃,走到蒋好奇身后,往他嘴里塞了一颗,然后凑到他耳边说:“你说话小心点,你演出的那个场子是宋景疑他爸的楼,别丢了饭碗都不知道惹了谁。”
蒋好奇一张小脸瞬间变得煞白,这时陆悯走了过来,从她手里拿过一颗樱桃塞进了嘴里,然后揽过她的肩膀,说:“别吓唬他了。”
程幼也先是窃笑了一下,然后抖了一下肩膀,佯怒地对陆悯说:“幼不幼稚啊你?”
陆悯用余光瞥了一眼面色阴沉的林镞,凑到她耳边小声说:“你以为他就不想搂你吗?他不敢而已。”
程幼也瞪了他一眼,觉得他就是小孩子心性,他不是都听到了吗,她已经拒绝林镞了,干嘛还对他那么大的敌意,林镞又不是什么坏人。
但陆悯还没有要起身的意思,他用小拇指勾了一下她的手指,语气十分暧昧缱绻:“我今天不乖吗?你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也不怪他这么念叨,陆悯什么时候伺候过人?给蒋好奇倒水,这是蒋好奇花了五百块钱买来的。
程幼也觉得陆悯整个人突然变得劲儿劲儿的,一有机会就来和她讨宠,就像一只毛□□亮的猫咪,在你面前慵懒地敞露肚皮,完全信任你,无所谓你接下来是要抚摸他,还是伤害他。
她承认自己很受引诱,但她更奇怪陆悯转变的原因,她开始担心自己喝醉了那天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她皱着眉问:“我那天喝多了,没乱说话吧?醉话不能当真的。”
没想到陆悯突然露出一个很伤心的表情,说:“你那天一直在喊一个男人的名字,说你很想他,我问你他是谁,你也不说,你还把我当成他,然后......”
程幼也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关键时刻打断道:“你喝多了吧?”
陆悯舔了下嘴唇,然后直起身,很受伤地说:“我倒希望是。”
陆悯没开玩笑,但是程幼也没当真,这是最叫他伤心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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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家庭影院放映活动,节目组提供的三张影片卡带分别是《闪灵》、《咒怨》和《电锯惊魂》,在大家的互相推让之下,铂华迫于无奈站出来选了《闪灵》,理由是这个电影有一定的教育意义——只工作不玩耍,聪明的孩子也变傻。
在放映开始前,还穿插了一个小环节,每个人都写下心动对象的名字,互选成功的两个人可以兑换情侣座影券,如果没有互选成功,座位就是随机的。
写名字之前程幼也去找蒋好奇,她看了看周围,神秘兮兮地和他说:“听我的,你待会儿写我的名字。”
蒋好奇很惊恐:“老大,我对你可没那个意思!”
程幼也翻了个白眼,打了一下他的脑壳,说:“想什么呢?你姐现在有难了,你帮帮我怎么了?我什么时候亏待过你?”
蒋好奇扁了扁嘴,很委屈地说:“今天你还......”
程幼也瞬间变了脸色,他没敢再说下去,只好答应:“好好好,什么时候不是只要你一声令下,我就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的,还凶我,你对三哥就从来不这样......”
程幼也的表情立马又变得和蔼起来,她摸了摸蒋好奇的头,说:“好奇乖,等过年我送你那块你在群里一直说想要的手表,怎么样?”
蒋好奇眼睛一亮,和程幼也分开后立马鬼鬼祟祟地把陆悯拉到一边,指了指自己的手腕,说:“我姐说要送我块百达斐丽,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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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幼也怎么也想不明白,她为什么最后会和陆悯坐在一排座位里。
蒋好奇当脱口秀演员之前还学过些魔术把戏,做些手脚对他来说不难。
“他很好收买,我承诺你给他的我出双倍。”
“胃口真是不小。”
程幼也冷笑了一声,怨恨地看了一眼蒋好奇,却一不小心对上了林镞有点难过的目光,她赶紧把头转了回去。
陆悯坐在她身边,撑着脑袋看她,语气有点酸溜溜的:“怎么了?没选林镞,觉得内疚了?”
“我很不希望他难过,但有些事是绝对的,所以难过也是必然的,好像我无论怎么做都只是把痛苦延长而已。”她转而看向陆悯,她想在他深不见底的眼睛里找一点答案,“论拒绝人,你也算是行家,不如你教教我该怎么做。”
陆悯的眼神灰了下去,他听出程幼也是在揶揄他,他回答道:“我实在算不上行家,因为我拒绝之后就后悔了,你呢?你未来会后悔拒绝了林镞吗?”
电影开场,他们俩坐在最后一排,离其余人很远,小声说话也没人会注意。
荧幕的光映在他们两个的脸上,时间仿佛一下子回到了陆悯十七岁生日那天,鬼使神差的,程幼也看着他浅褐色的眼睛,突然开口:“你是什么时候后悔的?我从来没问过你,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