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的一声,一把剑穿云而来,堪堪擦过易沅的肩膀,直插魔怪的头部。
易沅回头看。
逆光下,看不清来人,只能隐约看到一位少年挺直而立,迎着朝阳向易沅走来,初升的暖阳照在他的身上,在他周身镀了一层金色地光晕,对此时的易沅来说就是一根漂浮在海上的浮木,宛如神祇将至。
再走近些,清晰地脸庞印入眼前,白,入眼的白,白衣,白靴,还有那张白到毫无血丝的脸。在少年清冷艳绝的五官下,嘴角的那抹血红显得格外诱人。易沅就这样盯着他,看他嘴角噙着笑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
易沅有点心动了。
此时此刻,异国他乡,如果说每个人都会有个和自己羁绊一生的人的话,那么易沅觉得,她找到了。
恍惚中,易沅甚至感觉天地之间仅剩下他们两人,她早已看不到周围任何的人和物,只感受的到自己控制不住跳的越来越快的心脏。
“阿沅,快跑--!”
陷入情爱中的少女是叫不醒的,易沅还沉溺于一见钟情的喜悦中,没有听到同伴的呼叫,更没有发现最大的危险已然到自己身边。
下一秒,男子的手腕直接掐住了易沅的脖子,举止疯迷,嘴角依然带着笑意,眼神发狠,瞳孔中倒印着自己的影子,满是癫狂,“嘻嘻!去死吧!全都去死吧!”
身后的魔怪顶着头上的剑倒下后并没有死亡,它遵循着本能,再次扑过来,男子抬手,飞剑霎时幻作数十把剑,同时贯穿魔怪的全身。
随即“扑通”几声,魔怪的残肢纷纷掉落在地,困扰此地多时的魔怪就这样轻轻松松地被打败了。
远处的幕龄也已受了重伤,根本走不动路,更别说救人,只能手脚并用向易沅的方向移动。
可怜地易沅被掐的满脸通红,上一秒心中的悸动在此刻烟消云散,为了自救,一只手只能胡乱向前抓着。慌乱中好像抓住一个戒指,没等易沅拽下来,对方却先一步松开,莫名其妙地晕倒了。
刚脱离危险地易沅还没缓口气,一个机械般地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同样听到的还有赶来的幕龄。
【夺回戒指,杀了他...杀了他...快点杀了他】系统的声音开始逐渐尖锐,愈发激动,早已失去以往的冷酷理智,不近人情。
【杀了他,快动手杀了他,杀了他,你就能回家,就能恢复记忆,杀了他,快杀了他】系统的语气越来越狰狞,甚至开始利诱。
此时系统的异常举动,让两人开始犹豫不决。
这不是易沅以往记忆中的系统,也不是幕龄所说,是一个只会发布命令的怪物,反倒像是...一个急于复仇,为了复仇已经丧失理智...有感情的...人。
虽然感觉怪怪的,但是易沅甚至有那么一丝丝同情系统,易沅和系统相处了三年,自然了解系统为了复仇有多忍辱负重,每天的梦境,每天早晚的宣言,不仅仅是给自己洗脑,更是为了让它自己时刻不要忘记复仇。眼见仇人在自己眼前,却不能亲手手刃仇人。当然,这建立在系统不会让易沅再重复同一个梦境的基础上。
【杀了他...快...杀】又是一阵电流声后,系统信号时好时坏,断断续续说了几个字后,声音就停止了。
只剩下易沅和幕龄两个人,面面相觑。
幕龄还没见过这样的场面,第一集就找到了反派,而且是在反派最虚弱的时候,杀了他一切就结束了,什么时候系统任务这么简单了!
退一万步说,他是反派,杀了他,皆大欢喜;他不是反派,杀了他,毫无影响。
幕龄觉得自己想的太简单了,拿不定注意,抬头询问易沅,“怎么办?要不要动手?”
“你认识他吗?他是何人?”即便要杀他,也要先搞清楚他是谁。
“他……”提到他,幕龄话里话外都有些犹豫,这段是和原本剧情中有出入的地方,“花月诡镜你听说过吗?”
“有所耳闻。”
花月诡镜最早出现于五年前。
北邙山下,有一小城,名曰褚牧。
一日,不知是何缘故,全城皆陷入幻境之中,上至耄耋,下至幼童,都开始互相残杀,兵刃相向。
无论修为高低,一踏入此地,亦加入厮杀,不分敌我。
法器,符咒,术法等等对城内之人通通无用。
即使是仙门百家对此也是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前去救援的师门弟子在里面杀红了眼,变得毫无理智,最后力竭丧命于此。
混乱持续了整整十日,直到最后只剩一人耗尽全身精力,筋疲力尽而亡,这场厮杀才结束。
至此,褚牧城变成死城,再无人踏入此一步。
从始至终,造成这场幻境的始作俑者从未露面,甚至是男是女,是妖是魔,无人知晓。
值得庆幸的是,这场光怪离奇的诡异幻境只出现了这一次,毫无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