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呢?
何必要装的和以前一样,何必非要续旧。
就当是普普通通再遇的故人,简简单单的合作方,有什么不适合。
难道她之前表现的态度还不够明显吗。换做寻常人,早该懂得分寸,知难而退了吧。
而他那么聪明,怎会看不出来。
为何非要靠近,非要让那些不复存在的记忆回来。
凌迟她。
“感觉有点意外。”男人笑容惨淡,“我还以为凭你的性子,说不出这样伤人的话?”
而她说的,确实也挺婉转。
只是他一点都不乐意听。
“人都是会变的。”女孩的语气,轻轻淡淡的。
姜衍嗤地笑了,“行。”
“你既然要问我何必,那我就告诉你,”他一步逼近了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淡漠的眉眼,一字一字,“千、金、难、买,我、乐、意。”
舒然:“......”
男人续而闲闲的语调:“再说,无可奈何的是木心,又不是我。童年的衣服怎么不能穿,大不了,我改成内衬穿!”
--
直到回到家,进入玄关,舒然的脑子仍然是一团乱麻。
脑海里不断重现着姜衍恢复一副闲散眉眼,以及于她耳边最后撂下的话——“所以,你想当背心,还是内裤?”
女孩心口砰砰跳的不停,顺延至门边瘫下,摸了摸面皮,至今滚烫,又气又溃地嗔了声。
啊——
她为什么!
为什么要跟他这种人讲道理!
简直是无赖!
她一股脑冲进了卫生间,凉水泼面,反复几番,才将脸上的热意退却下来。
盯着镜子里的脸。
她刚刚是如何落荒而逃的?
好像是攥着小手,斥了句“不要脸”,就转身跑了。
根本没达到半点击退的作用。
女孩对着镜子内没用的自己看了良久,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
--
然而姜衍并没有他表面说的那般,摆出一副越挫越勇的姿态。
虽给她噎了回去,这晚的交谈,还是影响了男人。
他没再闲着没事,就往舒然办公室里的沙发上坐,也没来找过她,安安静静在对面待了两天后,开始消失。
大老板一向不是在开会,就是在开会的路上,姜衍一时忙碌分不出身来,合情合理。
孙开廉偶尔会过来监督,工作倒是有条不紊地进展着。
不见人影了大半个月。
直到方案初稿的deadline来临。
老杨友好提醒着对面的小孩,一轮下来,统一都说前阵子已经呈交到姜总手上审核。
“不知他看得如何,也没有给我们回复过。”
一群无辜的小年轻掏出手机给他看他们合伙发的催促消息,一界面下来,对方一个字没给。
张臣摸了摸头,哎了声,“他老人家不说话,我们也不敢直接递交给你们。”
望着那冻成冰川的聊天框,老杨犹豫许久,感觉这不是他的级别可以去质问的人,老老实实将情况汇报给了领导。
让领导去同领导交涉。
舒然沉吟了会,“我知道了,你先准备申报材料,这事我来处理。"
老杨谢恩,舒然打开微信,戳进与姜衍的聊天框。
盯着上回聊天最后的消息,后知后觉地怀疑自己绝情过头。
为何一定要拒之门外,当做普通朋友又有何防?
便是新认识的人,她也没这么失礼过。
呆了会,她朝聊天框输入:【那晚,是我说的话有点小气了。】
顿了顿,她按下删除键,想了想,重新输入:【都过去那么久的事了,确实没必要去计较,是我不好】
删除删除。
人不出现也不一定是因为那天的事,而且他都顶回来了。
那么大个企业家,不至于为这点事,跟她这个小平民百姓计较的,他要是这种肚量,云起也到不了今天吧。
舒然慎重思忖,决定先拿出公事公办的态度,礼貌发送了一句问候语:【姜总,在吗?】
不过一秒,对方正在输入……
然后没有下文。
舒然满脸疑惑:【姜总?】
对方正在输入……
什么也没发。
舒然倒吸了口凉气,还是没抵住硬起拳头的小手:【姜衍】
姜衍:【嗯。】
好哇,软的不吃就爱吃硬的是吧。
舒然简洁明了地问他要方案初稿。
姜衍:【哦,有事就记起我了。】
这,难道,不是你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