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须多礼。”琰堤微笑着说。
“这殿内只有钟霄和柏煜,予视他们如自家兄弟一般。既是一家人,大家都不必拘着。”
“你的伤可好些了?”钟霄关切地问道。
“我本说一会儿就去看你,岂料你这么着急先来见我了。”
“我要知道你在便不来了,可别影响了殿下的运筹帷幄……”
泠枢与钟霄一向都是这般打打闹闹的玩笑话。
柏煜听着这二人的对话,心里颇为不适。他表面佯装毫不关心,眼神也故意不看二人。
“他二人向来如此。柏煜你习惯便好。”琰堤无奈又含笑地摇摇头。他早已对他们二人的相处模式习以为了。
“好了……泠枢,先说正事吧。”
泠枢收起调皮的一面,肃然禀报道:“兄长,我昨夜翻阅古籍,也用灵力再次尝试探了玄铁的构成……”
她顿一顿,“不知兄长可曾听说过‘魇铁’?”
“魇铁?”琰堤想了想,“是……予似乎从前听母尊提起过。”
“魇铁并非一种自然物质,它靠人为固定配比制成,却能压制部分自然力量。不过不知是什么原因,这东西并未诞生太长时间就被禁止了,配方也已经失传。”
“那日我被鸣蛇所伤,如今可以证实鸣蛇毒牙上携带的黑色粉末与之前在人界发现的玄铁是同一种物质。这种物质进入我的体内,竟然对我天生的御水术有所压制,这是不合常理的。”
“所以我在想……如果这就是魇铁呢?”泠枢说。
“若真是魇铁……制造之人到底怀的什么心思?到底是单单针对泠枢,还是说泠枢只是碰巧遇上,这倒变得未可知了……”钟霄道。
琰堤沉吟。
“元古族人应自然、顺天道而生,天生拥有至少一种自然力量。如今有人重铸魇铁,难道是想要克制这些自然力量……”
泠枢接过话头:“正是。”
“若他们的目标是我,倒反而简单。可若他们背后真正要对付的是兄尊……甚至……元古族人呢?”
大家越发感觉此事不简单,都凝重地互相对望一眼。
“海底圣境的异象从未有错……”
“兄长,我想去不周山一趟。”泠枢趁机向琰堤请命。
“你来之前,我们正在商议鸣蛇灵识被困于不周山之事。柏煜也向予请命前往不周山调查。予已应了。”琰堤答。
这是泠枢一直在调查的事情,她既不愿半路放手,也不愿意让柏煜抢先。
“兄长,不周山沟壑颇多,容易隐藏,要找到一颗小小灵识并不容易。我与灵兽有天生的感应能力,若是我去定能更快找到鸣蛇灵识,也可第一时间读取灵识后传信回来,避免贻误时机。”
“兄长还是让泠枢去吧。”
柏煜终于按捺不住,掷地有声地向琰堤禀报:“目前可以确定的是,魇铁能压制少尊的御水术。但尚无确实证据表明是否它是否还能压制其它力量。”
“所以,至少少尊已不适合再调查魇铁一事,更不适合前往不周山,以免身陷险境。此等事务,还是交给本尊处理更为妥当。”
泠枢听这话,只觉有些阴阳怪气。一个新晋战神,还敢怀疑少尊的能力,简直口气不小,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
她转头朝他瞪大了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琰堤略作思考,道:“依予看,你们也无需再争了……”
“柏煜,泠枢确实可以襄助你找到鸣蛇灵识;而泠枢,你自己去为兄也确实不放心……如此,你们便一同去吧!”
“战神,予便将少尊暂时交给你,务必保证她的安全。”
琰堤已经下令,二人便不好再争,只能行礼领命。
事毕,柏煜看着泠枢与钟霄离去,不愿同行,便故意慢了一步。
这一慢被琰堤看在眼里,直接叫住了他:“柏煜,你来天界还不久,不如陪予去转转,也熟悉一下环境。”
柏煜本是没兴趣逛的,但既然正好有个不与泠枢同行的由头,他也就应了下来。
“你跟泠枢怎么回事?”二人走着,琰堤直接切入正题。
“无事,储尊多虑了。”柏煜答。
琰堤轻叹一口气,道:“照理说,公事之外,予不应干涉臣子的私事。但你是父尊亲手交托的辅政,通过近期的相处,予也颇想结交你这个朋友……若你也愿意真心待予、信任予,那今日予便多说两句。若不然,你自可当作什么也没有听见,今日离开后忘了便是。”
“臣不敢……请储尊赐教。”柏煜微低下头以示尊敬。
“泠枢她……或许确是自我了一些,可在予看来,她是个既坚持又洒脱的女子。”琰堤道。
“生在始尊一脉,并不见得是多么幸运的事……外人只道我们从小享受天下供奉,却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