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选择,已经众目睽睽成为天命。
“我好累,你别让我跪在这儿了好不好?”她大着胆子向他撒娇,“我饿了,想回去睡觉,吃菱渡做的轻酪羹。”
“好。”他应了她。
她咧开嘴笑了,“天都黑了,也不知禧儿睡着了没有,你去见过他了吗?”
“他一切都好,何况有高椒房在。”
“姐姐月份大了,怎么能……”封蘅听了这话,蓦地鼻子一酸。
拓跋弘没将她带回昭宁宫,而是来了徽音楼,高耸的阁楼站在窗边有一种悲壮感,宫人往来送来膳食,封蘅忍着困意吃了几口,就趴在案桌上睡着了。
拓跋弘独自饮酒,月光透过窗楹洒在她的身上,仿佛笼罩在光芒中的神女,半晌,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盯着她熟睡的半花的妆容,“朕宁肯你任性违逆……”
父皇驾崩后,他很快就明白这个总被公主带入宫的拧巴的小姑娘是他未来的皇后,他厌恶被安排,尤其是被冯家安排,可他对她其实并不讨厌,只是当她是个有恃无恐满脑子稀奇古怪想法的小女孩罢了。
那时候他想,她做皇后似乎也没什么不好,她那些花样带进宫里,定然时时都是热闹的。
他站起身来,将宫人拿来的披风小心翼翼地盖在她身上,又坐下来对月自酌,他想起了明元帝的昭哀皇后,幸好她不是第一个失败的人,幸好有先例因寻。
他轻声说,“不会有其他人手铸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