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将父皇埋在天宫寺十年的鹤觞酒取来,没想到被这莽撞三郎给打碎了。
封蘅走到他跟前,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小声说,“太子哥哥,你看他多可怜呐,帮帮他好不好,要是陛下知道了,指定会生气的!”
拓跋弘偏过头来看着她,倒是好奇她有什么办法。
封蘅低声对他说了几句话,他当即变了脸色,“不行!”
封蘅瞅着吓得尿了裤子的拓跋俊,着急地说,“没了美酒,殿下如何向陛下交代?如此重大场合,殿下竟没有准备周全,岂非惹人笑话!”
“你怎么知道本殿下没有别的办法,何况,打破酒坛的自有其人!”拓跋弘轻蔑地反驳。
“殿下就不能行行好!”拓跋弘如此笃定,封蘅还以为他真有什么准备,“即便如此,此酒意义非凡,陛下和皇后娘娘定然失望,殿下可忍心?”
实际上拓跋弘哪有其他贺礼,他皱着眉,嫌弃地看着她,“你说的……彩衣娱亲……怎么做?”
他话音刚落,善玉急匆匆走过来,“殿下,开宴在即,奴婢这就去禀告皇后娘娘。”
“等等。”拓跋弘望向封蘅,“你能保证父皇会满意,不追究酒的事情?”
“自然!公主看了都高兴!”
拓跋弘见她如此自信满满,对善玉说,“不必了,贺礼之事,另有安排,莫要为难拓跋俊那小子了!”
“你跟我来!”封蘅一把拉住他的手,让他跟她往庆云宫去,说她曾经给公主表演过,有一箱子装扮在公主的寝宫呢!
他莫名其妙地跟着她骑了一路马,到了庆云宫见了那些稀奇古怪的衣服,才惊觉上了她的当,他把衣服扔回去,“你自己演吧!”
封蘅正为自己的奇思妙想而洋洋得意,丝毫没有察觉拓跋弘的嫌弃,扑闪着迷惑的眼睛,“殿下怎么说话不算数?莫非,殿下害羞了?”
拓跋弘心想自己怎么就信了这个不靠谱的小姑娘的鬼话,她一向鬼点子多,又有公主姑母庇佑,比那些宗室子女还肆无忌惮。
听闻她父亲还是有名的儒官,真不知怎么教养出这般女儿,前不久她就用一首没人听过的曲子在公主府的家宴上大出风头,难道如今想抓住机会故技重施?
他才不想跟她做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本殿下现在怀疑是不是你唆使拓跋俊打碎了鹤觞酒!你是不是想借此机会让父皇夸赞你?”拓跋弘蹲下来,警惕地盯着她。
“你在说什么呀?”封蘅正埋头选衣服,被拓跋弘这话惊呆了,分明她看拓跋俊可怜,又不忍拓跋弘一番心意被浪费,临时想出这等提议,她也堵了气,“真是好心没好报,既然如此,殿下自己想办法吧!”
她气冲冲地将衣服扔进去,转身就要离开,不想脚撞在箱子上,她疼得嗷嗷叫了两声,踮起脚来,转身却看见箱子的盖子压在了拓跋弘的手背上。
“你……我……”她连忙忍着脚痛将盖子掀开,就看到拓跋弘的手背已然红肿起来,这下真的闯了大祸了。
她鼻子一酸,哇哇大哭起来,“我又不是故意的……还不是为了帮你……你还说是我打碎了鹤觞酒……你堂堂太子,为何要欺负我这个小姑娘……”
拓跋弘觉得耳朵快炸了,也顾不得手疼,他站起身来,盯着她哭了一会儿,这人仿佛眼泪流不完似的,他大喊一声,“别哭了!”
封蘅被他这么一吓,竟然真的止住了哭,泪珠挂在脸上,拓跋弘心想外头宫人都是公主的亲信,她又哭成这样,要是就这么出去了,指不定别人以为堂堂太子欺负一个小姑娘。
为此,他无奈地看着她,“快开宴了,你最好快点儿找出来合适的衣服,否则,本殿下就去告知父皇母后,是拓跋俊打碎了鹤觞酒,让父皇狠狠杖责他!”
封蘅被他恐吓,更觉得委屈了,眼泪无声地啪嗒啪嗒落下来,拓跋弘见状,只好换了个温和的语气,“你看本殿下为了配合你手都成了这样了,你还有心思哭?”
封蘅这才看到他的手几乎肿成两倍大,虽说有些心酸,但未免太像传说中的狗熊了。
她破涕为笑,专心地翻起衣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