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如珠的脑回路无人能及,崔家也炸开了锅。
崔玲玉淡然茗茶看着暴跳如雷的两位兄长和眉目间藏不住得意的二娘,柔声道:“婚姻嫁娶本就该如本人所愿,难不成日子是你们帮他过?”
崔皓道:“四妹妹,自古两姓缔结讲究一个门当户对,衍之就算现在没有官身,日后封个侯爷还是极有可能的。你见哪个侯爷夫人是出生商贾?这不败坏我崔家名声吗?”
崔诚附和道:“正是如此,以长姐对衍之的疼爱,封侯只是早晚的事儿,这侯爷夫人若不是大家闺秀,岂不是根基不稳?”
崔玲玉不屑道:“两位兄长此言差矣,并非人人都能入你们一般心仪之人就是那门当户对之人。”说着她还不忘扫了扫恭顺立在一旁的二位嫂嫂。“且衍之本就性子跳脱,人前人后两个模样,真若是娶了如两位嫂嫂般贤惠温婉的女子,能压得住他那个性子?”
顿了顿又道,“再说了,费姑娘虽非名门之后,却也是知书达礼,靠自己的本事赚钱,并非低人一等。若无商户,大哥、二哥,你们吃的食物从何而来?穿的衣裳从何而来?”
崔皓道:“话虽这样说,可我崔家可非寻常人家,清玉可是当朝皇后,有多少王公贵女想要嫁给衍之,他却连看都不看上一眼。”
崔玲玉道:“大哥,您也说了,多少王公贵女想要嫁给衍之,图的就是他这个身份。又有多少女子是真心图他这个人呢?费姑娘虽是寻常百姓,可她视众生为平等,从未将衍之当做宰相公子来趋炎附势。且自从识得她以后,衍之的病症是不是好了许多?”
崔皓冷哼一声,“不过一些烤串,辛辣之物食多上火,不利于脾胃。不过这衍之也是奇怪,药膳、御膳他也吃了不少,怎的就这烤串能治他的病?”
崔玲玉又道:“所以说费姑娘花心思了呀。她的烤串配上她的饮子。烤串虽是辛辣燥热之物,可饮子又有了清热去火的功效。衍之那么挑剔的人为何就对她做的东西情有独钟?那是因为费姑娘愿意花心思去研究衍之的口味喜好,否则哪能每次都做到衍之心里去?”
崔玲玉出了名的能言善辩,崔皓自知说不过妹妹,便对着一旁的崔诚使眼色。崔诚两边都不敢得罪,只能搬出长姐压阵,诺诺问道:“今日之事,可有人向长姐通传一声?”
崔玲玉噗嗤一笑,“父亲怕是这辈子没干过这般丢人的事儿,为了给儿子提亲,重兵相逼良家女子。哪里还有脸给姐姐说?”
崔皓忙附和道:“没错没错,还是别告诉清玉了,免得她也糟心。”
“总不能等到大婚之日才告知长姐,家中幼弟要成婚了吧?”崔诚摊手道。
崔玲玉淡然道:“反正我也不能进宫,还劳烦二位兄长自行考虑。”说着,便起身回她自己的小院了。
其实,绝食逼婚这个法子是她教崔衍之的,若是不能从弟弟这里打破“门当户对”才可成婚的传统,她此生想要嫁给秦墨怕是不可能了。
是以,不破不立,她贸然去求父亲,不仅父亲回拒绝,连秦墨那个不开窍的木鱼脑袋也会拒绝。既然衍之喜欢费姑娘却不得,她只能帮忙添把火了。既是为了弟弟,亦是为了自己。
崔玲玉刚走,崔皓也借故拉着苏映容走了,崔清玉虽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妹,可自小便比他聪明有见地,若他去传话,指不定要被说教一番。还不如事不关己,待父亲自己去说。
一直没吭声的崔二夫人,也就是崔诚的生母拉着儿子低声道:“徖之,明日上朝你想办法去给娘娘带个口信,将今日的事与她说道说道。”
崔诚挑眉道:“娘,三弟娶个商女,您不是该得意吗?刚才若不是大哥与四妹妹都在,您怕是要笑出声来了吧?”
崔二夫人怒瞪了他一眼,“拼宠爱和家世,我自是比不过她舒惜月的。可比起三房生了两个赔钱货,我还有你和明玉。可凭啥她舒惜月让瑾玉嫁给她亲侄儿,而没考虑过咱们明玉?”
崔诚道:“娘!您可知足吧,明玉嫁的可是户部侍郎的嫡子。瑾玉虽然是嫁入了国公府,可舒三公子怎么说也是个庶子。庶子与嫡子相比,哪个地位更高?”
崔二夫人微叹一声,“也是,不过你也只是庶子,你可甘心?”
崔诚道:“有什么不甘心的。娘,您可莫忘了,若是没有母亲,咱二房三房早就成了刀下亡魂了。哪里还有今日富贵。母亲虽是脾气暴躁了些,可你何时见她为难过咱们?”
崔二夫人故作愤怒捶了捶儿子的肩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她生的呢!你个没良心的东西。”
崔诚拉过新婚娇妻江婉如坐到一旁,道:“咱们崔家现在看着势大,可将来还是押在大皇子和三皇子身上的。只有咱们团结一心,崔家好、长姐好、二位皇子的地位才会无人可及。皇家议储,可不单单是看皇子的能力的。娘,婉如,以后对母亲恭顺些。衍之能娶到心仪的女子是他的福分,可这强求来的缘分最终是福是祸,还得看他自己如何应对。咱们只需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