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问我为何不疑这药真假?是吗?”
对方点了点头。
花落露出甜甜笑,说道:“因为方才听到了你说的那些话,所以我信你。”
女子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只一瞬间,便又恢复到之前毫无生机的模样。
花落明白,那是一种对生活毫无希望,只能麻木接受命运的安排的绝望死寂的眼神,看得她心惊,对方看起来才不过双十年华,不应该就这样过余下的人生。
她问道:“这房里可有文房四宝?”
那女子点点头,转身又从方才那个柜子第一层取了来。
花落指了指桌子,二人走到桌前,铺开纸。
她拿起笔蘸着墨歪歪斜斜的刚画了一个圆,那女子拍了拍她的肩,指指自己,花落赶紧将笔递给她,说道:“画个地图,恩,先将马车停靠的位置画出来,我取刀。”看这姑娘握笔手势之稳,想必被捉之前即使不是生活在钟鸣鼎食之家,也定是出自书香萦绕之地。心里不由得又暗自感慨了一番。
女子很听她的话,不一会儿就将寨子的地形构造悉数画出,甚至还将厨房、马厩、连几个角落的净房都标出来了。
她拿起那图看了看很满意,抬头问道:“对了,这里有无暗室?”
那女子凝神想了一会儿,点点头,在北苑那标注罗龙住所的位置,拿笔蘸墨轻轻点了点,写到:“榻下。”
花落点点头,将地图认真看了一番,收到怀里,扬手又将她穴道封住。
看着对方一脸惊诧,她轻声说道:“时间紧迫,我得去取刀,若是我回来前中途来人,见你如此,便不会责难于你。”
那女子眼里似有泪光闪动,花落装作没看到,轻轻翻窗而出,不一会儿就找到了刚才的马车,她从软垫下拿出落霞刀,往西面摸去。
花落潜回东苑时天已微亮,见那房门仍紧紧关闭,她悄悄游走到刚才翻出去的那扇窗,从窗缝探去,见那女子仍刚才那般站着,她轻推窗,身子灵活的滑了进去,顺手解了那女子的穴道。
对方看到她虽然脸上虽有微微出汗,但是好歹是平安回来了,顿时顾不得脚上传来的酸麻之感,转身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花落接过水,猛喝了一口道:“你有没有话对我说?若是没有的话,那我就要说了,我需要你帮忙。”
女子疑惑的看着她,没有说话,却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花落道:“你能不能想办法,弄点油?”
对方点点头
她看对方回得极快,继续说道:“你别急着点头,我要很多,能烧房子的那种。”
对方依旧点点头。
花落只得继续说道:“那准备我沐浴更衣吧。”
对方愣了一下,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花落看她那反应,不由的轻笑出声:“你能不能说说话,别点头了,怪瘆人的。”
那女子早知自己哑穴已解,但一时间出了这么多突发状况,又眼看这小姑娘跳来跳去,不知道在忙什么,实在不晓得该说些啥,听她这样说,柔柔的道:“叫我隐娘吧,虽然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但是很愿意帮你。”
花落知道,身体上的痛苦和折磨会让人觉得很痛苦,但是若是心怀希望,那么就还能苦苦的撑下去,可是,就怕是这种情形下,旁人投来同情的目光,那种高高在上悯者的姿态,会将他们心里垒筑起来的最后一道墙击溃,无处藏匿!
她转过头,不敢深想她到底经历过什么,只装作不在意的说道:“隐娘,等下他们将我送去罗龙房内时,你就去办。”说罢想了想附耳上去,低低的又交代了几句。
一上午倒是风平浪静,她一晚没睡好,被隐娘喂了顿早饭后还安安稳稳的睡了一觉。她醒后已经听隐娘说了一堆八卦,既打听到了邱衡女儿萍儿的下落,又将这寨里的布防复盘了一下,心里十分愉快。
那两个婆子来时,她正吊着一只腿,舒舒服服的靠着床铺哼曲儿,隐娘听到动静慌得差点失手砸了杯子,花落示意她放轻松,自己依旧躺回榻上,不过这次没闭上眼睛。
其中一个走到榻前一看,只见上面端端躺着一个玲珑身躯,秀发轻散,容貌脸颊泛着健康的红润,巧眉秀目,唇不涂而朱,露出的肌肤细嫩雪白,那微薄的轻纱罩在身上,越发显得娇俏有致,只是眼睛虽睁得老大,目光却显得呆滞。
那婆子心想,定是软骨香的作用,便回头颇为满意的看了眼隐娘,说道:“过午不食,没给吃东西吧?”
隐娘答道:“没有,没有,奴家不敢”。
花落又在心里骂了一句罗龙你个死变态,还过午不食,你咋不过午就死呢?!
还未骂完,便被扛着出门,将她塞进门外一顶红色喜轿里,还给她盖上了一顶盖头。
被抬着走了好一会儿,终于停了,因盖着盖头看不见周围的景致,只知道被一个妇人背在身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