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不见为净。
终于来的村长家,童歆很是松了一口气。
他们进门给长辈们见过礼,她就被婶子带到内厅喝茶,留下村长爷爷与司良善在前院。
“怎么了,婶子,可有哪里不对?”童歆坐在椅子上,被婶子盯着看了又看,一时之间,就觉得是不是又有哪里不符合规矩了。
婶子连忙笑呵呵的说道:“哎呀,没什么不对的,就是好些日子没见你,今日一见,发现你又标致了不少。”
童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故作害羞的说道:“哪有,婶子惯会取笑人家。”
搁现代的话,她会说:上次你见我那会儿,正是农忙的时候,穿着不心疼的旧衣服,全身又是灰又是汗,还晒得黑红黑红的。
现在人家为了结婚,捂白了不少,还特意穿了最拿得出手的衣服,可不就是显得比上次标致了吗。
再者,还可以说:哎呀,一白遮百丑,捂白了可不就是让人眼前一亮么。
又或者会说:那是,姐姐我天生丽质难自弃,不服都不行。
“怎么样,挺不错的吧。良善这小子还挺用心的,雇了人和花轿,多体面啊。这十里八乡的,也没几家舍得花这个钱,你不知道有多少大姑娘小媳妇羡慕的不得了。”婶子一脸打趣的对她说着。
童歆还是只能微微低头,表露出羞涩的微笑,又一脸幸福的样子,因为这才符合新嫁娘的身份。
虽然,出嫁能坐上花轿,也挺让她意外的。毕竟,两家离得近,又不是很富裕,她是做好了走路出嫁的准备的。
“哎呀,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婶子也是过来人,这郎君用不用心,那是一打眼就能看出来的。良善啊,是个有心的。”婶子嘴里说着司良善的好,还不忘对着童歆劝说着:“别看他现在没个帮衬,你们确实会辛苦点。但是呢,说句不中听的,上边没有长辈,直接自己当家作主。有个什么事,你们夫妻俩有商有量的,也要省不少麻烦事。这也不是挺好的嘛,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童歆知道理是这个理,但是人家长辈能说,她却不能承认的这么直白,只好轻轻地点点头,很认真的听着婶子说话。
见她听的认真,婶子接着说道:“你也别嫌婶子啰嗦,等日后啊,你就能体会了。这生活啊,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这日子,还是要你们小俩口自己好好过……”
“婶子,我晓得的,您都是为了我们好……”童歆知道好歹,一般人也不会跟她说这些,她承这份情的。
婶子见她这样,欣慰的笑着,于是拉着她絮絮叨叨的说着一些持家小经验,驭夫心得,林林总总……
说到最后,婶子还表现的有些意犹未尽。童歆严重怀疑,是不是婶子没有女儿,这些经验都无处传授,今日终于得到了施展的机会。
内厅聊得畅快,却说另一边,氛围也还是挺不错的。
村长端坐在上首,抚须欣慰的说道:“甚好甚好,一眨眼,良善你呀,都成家了,以后再也不是孤身一人了。想当年你爹娘刚来咱们村落户,你还没出生呢。”
司良善位于下首,拱手对着村长行了个大礼,说道:“这些年,承蒙您多有照顾,小子一家不胜感激。”
村长摆摆手说道:“这都是老夫应该做的,你爹这些年给村里孩童启蒙,真是帮了大忙。村里娃,能读书识字,也多一条出路。”
村长想起什么似的,说道:“话说,老夫记得,前些年你就取得了童生资格,今年八月的院试,你怎么打算的。”
司良善沉吟着说道:“小子打算试试。”
村长点点头,附和着:“对嘛,你也不小了,不能放过今年的机会,总要试试。虽说不能进学,想来这些年,你自个儿必定也是有自学的。这考试,于你应该不难。”
“您过誉了,小子自当尽力。”司良善也不曾托大,谦虚的只说尽力。
“结保呢,可曾办妥,需要老夫帮忙么?”
“不劳您费心,小子准备最近找昔日的夫子打听一下,应当不是问题。”司良善谨慎的说道。
其实他也不清楚这事到底有没有去办,梦里的他,这时候应该已经办妥了。
但是现下跟梦里不一样,如今满脑子都是梦里的记忆,还不曾有时间整理清楚思绪。
于是,这出孝之后有没有去办,还真是不知。
村长点点头:“你自己心里有成算就好,不急,还来得及。”
村长说完之后,沉默了一瞬,看着司良善欲言又止,似有难言之隐。
司良善见老人家这样,不免关切道:“您有什么,但说无妨。”
村长叹了口气,开口道:“按理,这个不该老夫来说,可你已至弱冠,尚未行冠礼,委实有些欠妥当。先前,你尚未出孝,不大合宜。如今,你打算如何,可需择个吉日补办?”
司良善微微一笑,感激的对着村长说道:“劳您老人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