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冷冷的嗓音逼近，胡川觉得自己腿一直在抖，他哭丧着脸，“我哪知道您老人家是鬼啊！”
“……”我是这个意思吗？司楚迷惑了，饶有兴致地拽着胡川看看周围快殴打起来的众人，“你猜墨昱长老什么时候到？”
“你猜她到了后，第一个倒霉的人是谁？”
胡川腿抖得收不住，脖子上像是架了把大刀，战战兢兢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司楚闻言失笑，点点头，“那就看着吧。”随后她松开了胡川。
后者直接倒在地上，他腿软，站不起来。
胡川嘴唇上下直颤，闭紧了眼睛不敢看司楚，仿佛这样就能避开一切。
司楚嘲讽他怕鬼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鬼不是妖，同修真界并非一道，如真论起来，同鬼一道的应该是道士。修真人士可以可以延年益寿，也可以飞升成仙，但前提他仍旧是个人。
是人，就会与鬼遵循幽冥异路。
所以鬼神之类对于修真界来说，同平常的百姓是差不多的。
但于司楚就不同了。
不知为何，舟九这人即可通天神又可看游魂，而这种能力自然给予给了她一众属下们。或许有关栖霞宫的传闻这些年来众说纷纭，有一半都是这个原因。
甚至……司楚还有一些在地府的朋友。有时候地府太忙，她还帮着去推过车。
正当周遭纷乱到要气势膨胀时，倏得一阵清风掠过，带着林叶间的凉意，吹灭众人心底浮躁的火。
场面又同方才一般诡异起来，风如浪涌，所经之处纷争停歇。殴打成群的学员眼神倏得清明，缓缓睡倒在地。
“梆！”一个人直接砸在胡川身上，将他当成了肉垫，胡川睁开眼睛正要骂骂咧咧，下一秒也昏睡过去。
司楚双手交叠在身前，冷冷看着这一幕。
有人动了她的符阵。
她微眯了下眼，脑海浮现出一抹身影……手指微屈，下意识摸向中指间的戒指。
真人都不敢现身，本事倒是挺大。
远处，层层山峦之间，云雾缭绕，似真似幻。一道淡紫身影浮在一柄周身悬绕流光的剑上，颔首垂眸看向远方。
紫色浅淡，淡到仿若白色。
他面上佩有半面银质面具，露出的半边面孔看得出是个皮相极美的人，那面具细纹精致，与脸部细细贴合，添了一层俊雅与神秘。他微微颔首，看着山中一处，浅淡的眸光似有闪动。
“多年未见，竟是愈发不羁了。”
一声轻笑落下。
“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