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就在不停谈判,虽然战争还没有爆发,但按照现在的形式,就要快了。实不相瞒,我的魔法师朋友们已经被召集前往边境了。”
“美利安河?我记得,戴斯大师的墓就在美利安河旁边。”
“是的。”
“希望战争不要爆发,我怕他的宁静被战火打破。”
“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毕竟我也不想离开那个美丽的地方。”说着,怀特回忆起故乡的一花一草。他告诉露西亚,哪里有艺术家长眠的地方,哪座山曾有诗人的琴弦震颤。
露西亚向往地说:“有机会我也要去加斯科涅国走一趟,呆上半年再离开……说不定,就像您所说,可以把它变成第二个故乡呢?”
怀特连忙接话:“等局势稳定后,我可以做你的向导。”
“我还是觉得好可惜啊……”露西亚叹息道,“产生诗的沃土不应该被战争所污染。”
怀特痛心地说:“我和你的想法一样。对于把自己关在文字里的人来说,战争是社会的疾病,它包含的不仅是同类对同类的谋杀,还有玩弄权力之人对众生的轻视。当号角吹响,就代表那些政治权谋者赢得了又一次胜利,把无辜的青年们送上断头台。战争会把人最坏的一面体现出来,它让一个又一个年轻人死去,让处于其中的人变得麻木、绝望,在无望的等待中迎接死亡。”
露西亚的神色黯淡,她莫名觉得,话里的一字一句都指向伊格内修斯。她突然害怕起自己的不辞而别。
“咳,还是不说这些了。”怀特说,“既然你的故乡已经不在了,还会继续留在莱斯特诺吗?”
“我会在这里停留半个月左右。”露西亚心不在焉。她想要在这里等等泰勒的回信。家被夺走的愤怒和秘密被发现的心虚混杂在一起,她需要好好整理。
“那……露西亚愿不愿意陪我去散散心呢?我也想更多地接触这个地方。”
“与您同行是我的荣幸。”露西亚浅浅一笑。
“与你沟通也让我很愉快。”
也好。有人陪着自己聊天或寻找生活,好过自己一个人在思想中患得患失。更何况,对方还是个伟大的诗人。
在遇到怀特这件事上,露西亚非常欣喜。只是由于自身已被巨大的悲伤所笼罩,因而表现的十分冷淡。好在怀特看起来并不在意这些。
她不敢再次出现于墓园了,尽量避开那条故居的街道,试图用欺骗自己的方式远离悲伤,一面写作一面等待来信。除此之外,她更多地是和怀特待在一起。因为怀特的善谈和善处,她能够把除了创作以外的一切全部抛诸脑后。
她终于恢复了在莱斯特诺镇应有的活力,也记起待客之道,主动问怀特:“怀特先生,您想要去郊外散会步吗?”
怀特欣然答应,“当然,有幸陪你这样美丽的姑娘散步是我的荣幸。但或许我们应该准备马匹。”
“但……”露西亚话到嘴边突然想起,怀特之所以这样说,大概是因为平常不怎么走动,忙挽救道,“当然啦,不过,我们会在日落前赶回酒馆的。”
“你想和我共乘吗?”怀特补充,“我认为对你一个女孩子来说,骑马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露西亚骄傲地说:“那你太小瞧我了。”
她找了一匹几乎和她一样高的马,熟练地翻身上去。但在她看来干净利落的动作,怀特却表现得有些尴尬。她只好拉拉缰绳解释道:“之前我被要求像男人一样骑马,所以坐姿并不优雅,但足够安全,跑起来也快。”
怀特爽快地笑着说:“哈哈哈,我还是第一次见女孩子这样骑马,原谅我,我只是觉得这样有些急躁,看起来,刚才你就像被鬼魂之流附身了一般。”
急躁?露西亚内心有些疑惑,伊格内修斯从来都是教她这样骑马,要干净利落,要立即夹住马肚拉紧缰绳,确保自己不会摔下去,至于其他的束缚就见鬼去吧。
尽管有些不满,露西亚还是笑着说:“别打趣我了,我的一些习惯是和其他人不同。”
怀特纵马跟上她问:“露西亚,还可以说说你的那些趣事吗?我非常想知道,科迪亚斯的女孩子究竟都会些什么。”
露西亚刻意回避起来,“事实上,哪里的女孩子都一样,很多女孩子会的东西比我多多了。”
“也像你一样会骑马吗?”
“并不总是。科迪亚斯又不是牧国,不是人人都会骑马,但人人都会写字就是。我听说,有些国家很多人不会写字呢。”
“加斯科涅的农妇就不会写。”
“没有人教吗?”
怀特正色道:“露西亚,你要知道,在很多地方文字是特权。会写字的人在我们那和魔女无异。”
“在加斯科涅,你们用文字划分阶级吗?”
“当然不止是文字,就像你们也不是用魔法划分等级的呀。”
露西亚注意到他好像有些不满。心想大概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