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不再是钢笔,我的正楷也没什么进步,但还是觉得要小心翼翼地写。
我在林芝的时候给他寄去了山南的山风,我在山南的时候我连一则信息都轮空,眼下,在拉萨,在布达拉,我心里默念上师的话,我应该是知道了我要在这里得到什么。
于是落笔,告诉他。
但我没想过为什么是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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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个月,我完成了散文集的整理,总算是交了稿,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只是这里的冬天跃跃欲试,我是在南方长大的,珠海的冬天也是很和煦的,我怀念那样的温顺。
火乐发来信息,问我是否回去珠海过年。是哦,一眨眼,又是一年了,时间还真是不经用呢。我给火乐回过去电话。
“家姐!”不难听得出火乐的兴奋,我一句话没说他倒是先埋怨起我来了,“呢排你都未同屋企来过电话,社交平台也乜都冇,好几次想打俾你阿妈都话算了,惊阻住嗮你创作......”
“火乐,你同我阿妈学滴正经嘢得唔得?”
别的学会了没有我还不知道,念经这块儿是已经拿捏到精髓了。
父亲过世时,留下了一些产业,他生前立有遗嘱,我和火乐还有馨姨对此并无异议。不过父亲在广东有两家公司,规模也还算可以,馨姨不太会处理生意上的事情,而我能做的也很有限,火乐倒是正念着这方面的专业,但他还是个学生,很多事情在公司插不上手说不上话。
从这一点上来说,我很钦佩母亲的作风,敢爱敢恨,公私分明。母亲承诺帮手打理,以职业经理人的身份签合同。算上火乐读研或者出国深造的时间,她最多干五年,五年到了,火乐接不接手她都要撤。这对火乐来说,压力不小。
见他不说话,又怕他往心里去,又逗他。
“得啦,阵间落街买D好嘢拎翻去俾你。”
“家姐?”他不确定地轻声叫我,“你系话你要翻来?几时啊?”
问句大师。我怕再说下去我是要有回答不完的问题了,告诉他说等我定好票再告诉他,又让他代我向馨姨问好。至于母亲,我是有些惊喜留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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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的伤愈合了,它已经不疼了,只是留下一道疤痕,疤痕的颜色竟然是白色的,我有时候会抚摸它,我没打算用什么方式将它掩盖,它的存在总是让我想起上师。
没有真正下沉的腾空是堕落的。